,這張臉跟從前一模一樣。”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說她這張臉和從前一般,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憎恨。
“你……來做什麼?”她儘量以平靜的模樣面對他,但她無法不想啊!她但願自己發顫的語氣沒洩漏內心的怨懟。
他好整以暇地挑眉,“這話問得好笑。我從臺灣千里迢迢飛來這裡做什麼?自然是帶你回去。”
“帶我回去?”她忍不住微微提高嗓音,“這是你真正想要的嗎?看你的態度像是恨不得我永遠留在這裡,別礙著你才好。”
“我若讓你有那樣的感覺,那也該怪你!”他也激動起來,“當初是你自己莫名其妙離家出走,不留隻字片語。”
她愣住了,“我離家出走?”
“是啊,大小姐。”他語聲清冷,“你就那樣瀟灑離去,也不想想兩個孩子是什麼感受。我反正有沒有你這個妻子都無所謂,但孩子呢?你有沒有想過孩子被母親狠心拋棄,他們心裡是什麼滋味?當時恩彤升二歲,恩白還未斷奶,你一個做母親的怎能說走就走?骨肉親情在你看來是這樣不值一哂的玩意見嗎?”
他一句接一句逼問,語氣一句比一句冰冷,一句比一句更加刺痛她的心。她怔然迷惘,聽著他不留情的指控,直覺一顆心強烈絞扭,就連呼圾也無法自然,一口氣憋在胸膛,怎樣也透不出。
“你剛剛說我有孩子?我有兩個孩子?”
“怎麼,你連他們也不記得?也對,”他嗓音微嘶,瞪向她的眼神像充滿恨意,“你從來就不曾在乎過他們。”
“我有孩子?”
“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我有孩子?”她兩隻手緊拽住白色床單,用力到連指節也和床單一樣蒼白。“而我就那樣拋下他們離去?為什麼?”她揚起臉,泛著淚光的眼眸中是令人心碎的迷茫,“為什麼我要那麼做?告訴我!為什麼我要離家出走?”
她神情如此痛苦,嗓音如此瘖啞,像是極端不能理解自己所作所為。柏語莫心一凜,警告自己別為她現在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所迷惑。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不知道。”她捧住頭忍著太陽穴陣陣抽痛,每當她強迫自己憶起什麼時,這激烈的疼痛就會排山倒海地襲來。“我想不起來。”
“你真的到現在還絲毫想不起從前的事?”他語氣狐疑,“伊森說你頭部的血塊已經漸漸散了。”
“真的,我真的一點地想不起來!”她一雙迷濛的眼睇向他,急促的聲調像要尋求他的瞭解與安慰;但當她一接觸到他陰沉的眼神,她忽然領悟到自己的一相情願。這男人根本就厭惡她,怎可能安慰她?“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什麼時候出走的嗎?”
“三年前。”
“三年了?”她低低地嘆息,“連一封信也沒留?”
“我們原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不久後卻接到你寄來的郵件。”他聲音冷冷的,“一份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
“離婚協議書?”她猛然揚起眼簾,“我寄離婚協議書給你?”
“沒錯。”
那他為什麼還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你簽了嗎?”
他下頷一陣抽動,“沒有。”
“為什麼不?”莫非他對她還有一絲絲情意?
他倏地瞪她,凌厲逼人的眸光直直射向她,幾令她心臟停止跳動。
“我為什麼要籤?讓人笑話我柏語莫是個政治騙子嗎?競選議員時擺出一副家庭美滿和樂的幸福模樣,當選後就傳出與妻子協議離婚的醜聞?!告訴你,你不在乎丟這個臉,我柏語莫可還要繼續在政界發展下去!”他忽地衝向她,揪起她的衣領,“想這樣不聲不響就毀了我的前途!你休想!”
她倒抽一口氣,滿溢眼眶的淚水紛紛跌落。原來他並非對她有情,只是為了保全他的政治生涯。
“我們的感情真那麼差嗎?”
他冷哼一聲,放開她。“我不會用“好”來形容它。”
“為什麼會那樣?難道我們不曾相愛過?”她語音哽咽,“若不是愛你,我為什麼嫁給你?”
他撇過頭。
“告訴我,柏語莫。”
“我怎麼曉得?”他不情不願地應道,“我原以為你有一點點愛我……婚後才發現我錯了。”
“那你呢?你娶我是因為愛我嗎?”
“那有什麼關係嗎?你這個魔女什麼時候在意起別人的感受?”
他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