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不知道,是不是她是裴家裡,唯一知道裴穎和沈易風這段畸形關係的人,但是卻是真真正正想要裴穎將這段關係給斷個乾淨的人。
如果沈易風沒有結婚,那還好辦,但是他結婚了。
吃飯的時候,一張圓桌,八把椅子,裴臨朝先說了一段家和的祝酒詞,然後幾個人將酒盅裡的酒一飲而盡,辛曼一小杯白酒下肚,才猛然想起來,“糟糕,我今天開車過來的。”
裴臨朝笑眯眯地說:“那有什麼,喝醉了大不了就住這兒了,又不是沒有你的房間。”
裴穎附和道:“跟我一個屋唄,自從小學我都沒跟我姐睡一張床過了。”
辛曼拿筷子敲了一下裴穎的碗邊,“瞎說,去年十月份去北京,當時是誰跟我睡一張床的?”
裴穎的眼珠轉了轉,“貌似是姐夫?”
沈易風聽了這話,手中的調羹忽然一頓,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瓷碗邊緣,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這樣的一個聲響,讓裴穎一下子恍悟過來。
她原本也是心裡有數,知道辛曼和薛淼的關係確認了,就只剩下見家長這個環節了,才會在飯桌上提起來,可是她到底也是忘了現在飯桌上除了辛曼之外,還有兩個姐姐,也都是叫姐夫的。
杜靜心沒有說話,倒是裴臨朝抬起了頭,“曼曼是有男朋友了?”
辛曼掃了一眼裴穎,說:“嗯,有了。”
“帶回家來,讓叔叔給你看看,不過曼曼的眼光肯定不錯。”
裴臨朝既然這樣說,辛曼知道杜靜心沒有跟他說起過,便說,“他現在這段時間有些忙,等忙過這段時間了,我叫他來。”
裴新雯給身旁的沈易風夾了一筷子菜,“曼曼也要出嫁了,恭喜呀。”
辛曼只是笑了笑,對於這兩個非親的姐姐,向來都是表面上虛與委蛇,她也知道。
裴臨朝對於辛曼的這事兒很是上心,扭頭和杜靜心商量著辛曼的婚事。
辛曼還記得在去年,裴臨朝還送給辛曼一套房子當成是聘禮了,裴叔叔對她這個非親生的女兒,真的是好的沒話說,甚至比親生女兒都要親。
吃過飯,辛曼陪著兩位長輩多說了一會兒話,便要起身離開。
裴穎從樓上飛奔下來,“姐,你等我,我跟你一起,送我回學校。”
杜靜心叫了家裡的司機開車送辛曼,“你倆都喝了酒,別開車了,曼曼你改天再過來一趟把車開走。”
辛曼和裴穎上了車的後座,司機問:“先送四小姐回學校吧?”
裴穎說:“先不回學校,去醫院。”
她看向辛曼:“姐?”
“我也去。”
在醫院下車時,辛曼接到了薛淼的電話,“吃完飯了麼,用不用我去接你?”
辛曼已經開啟了車門,一條腿從車內伸下去,“好啊,你過來吧。我和小穎現在在市醫院,去看看陳伊人醒了沒有。”
陳伊人還沒有醒。
然而,病房裡卻是空無一人。
辛曼其實是覺得有點失望的,張廷澤到底還是沒有來,還口口聲聲說是心尖上的人,男人都是這樣負心麼。
下午在和張廷澤打電話,卻是一個女人接通的電話,她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手術後給陳伊人安排的是單獨一間的病房,手術費和住院費都是裴穎拿自己的卡刷的,裡面有一張軟沙發床,辛曼和裴穎就靠坐在床上。
“我本來以為張廷澤不一樣的,但是誰想到還是一樣,陳學姐在學校就因為他的緣故被欺負成那樣,結果他還不是連面都不露。”
裴穎有點氣憤,“其實本來我聽說他訂婚了,當時就想要衝過去給那個訂婚物件兩個耳光的,不過後來才知道是姐姐你。”
辛曼笑了,“你也是有本事了的,就算不是我,這種事兒扇耳光也該是扇男人。”
“對,”裴穎忿忿地說,“就該找人把他的第三條腿給廢了,免得禍害了一個又一個。”
已經夜晚十點了,醫生過來最後一次查房,一進來就咦了一聲,“那位先生呢?”
“什麼先生?”
裴穎站起來問道。
“就你們走後沒有多久,就來了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剛才還一直都在病房裡待著的。”
聽醫生這麼說,辛曼揚了揚眉梢,難道張廷澤來了?
門從外面推開,一道人影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個熱水壺。
“裴穎,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