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滿不在乎的切了聲,又扯扯他袖子,好奇起來,“你說這個周鵠以前是中原名俠?那他幹嘛還跑來這見鬼的大沙漠,有病麼!”
江朔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不定他還真的是有病,若是叫了爺,便是有座金山在這裡,爺也是不會來的!”
師錦卻露出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來。
半日後。
他緩緩皺起長眉,看向二人:“你們可還記得此前在西域死掉的關東鐵柳刀?”
關東鐵柳刀?
幾乎是與此同時,錢宸腦海裡面驀地浮現出一具屍體來,屍身僵硬,面部青黑,眼仁突出,瞳孔散開。還有一灘腥臭又粘稠的血液,自被單上緩緩滴落到地面上來。
背後彷彿一瞬間掀起一陣陰風,吹得燈火輕輕晃動。
她打了個哆嗦,朝他靠近幾分,若無其事道:“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人了,難道這個周鵠和鐵柳刀的死有什麼關係麼?難道他們是仇人?”
師錦看向她,目光微動,點了點頭,道:“猜對了。他們的的確確是仇家,還是不殺掉對方就決不罷休的仇家。”
難道?……
一回想到那日所見的屍體,她便是手足冰冷,心有餘悸。
恰好,鐵柳刀就在西域死了。
不知為何,一種莫名其妙的寒意開始漸漸的朝她的心臟侵襲過來,那感覺有如溺水一般,四面八方湧過來的全是讓人絕望到了頂點的恐懼。
而兇手,還很有可能就是剛才見到的那個人——這裡的主人。
她挺直了身子,故作鎮定道:“不是還有個鬼面公子麼,說不定是鬼面公子殺了他呢?”
師錦不語。
她繼續道:“還有鐵柳刀的夫人呢,他的夫人不也不見了麼?”
他依然沒有說話。
錢宸張了張嘴,還欲說話,卻發現,所有的可能性都被自己說完了。於是現在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性——鐵柳刀是周鵠殺掉的。
一時之間,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她咬了咬唇瓣,抬臉看向他:“周鵠與鐵柳刀,誰更厲害?”
師錦定定看著她,肯定道:“周鵠略勝一籌。”
錢宸一張臉已經白了。
師錦拍拍她,嘴角一彎:“鐵柳刀死的蹊蹺,周鵠也不一定是兇手,錢大姑娘還是別太擔心的好。”
“誰……誰擔心了!”她撇撇嘴,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拉住他,“那萬一……兇手真是……”
話音未落,身後便忽然傳來了個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項某已等候多時,兩位可算是來了。”
錢宸轉過頭去,卻見帳篷門上簾子一掀,走進個人來。
☆、第18章 麻煩也美麗
這人一進來,錢宸的目光就立刻被吸引住了。
來人著了一襲紅袍,袍邊燙著金色的滾邊,周身卻不帶著一點富貴之氣。他模樣很是俊俏,唇邊攜了絲笑容,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而他眉眼之間,竟然有幾分與凌梵相似。只是,倘若凌梵是團冰,這個人就有如火焰一般豔麗灼人。
更讓人奇怪的是,溫和與炙熱,兩種彷彿完全不相容的感覺能同時存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即便師錦不說,錢宸也知道這人是誰了。
——項雁。他們此行要“救”的人。
江朔幾乎氣的快要跳了起來,指著項雁鼻子,很是不客氣:“你這混蛋,究竟在搞些什麼鬼?你若是不給爺說清楚,爺定然把你鼻子給你打扁!”
項雁摸了摸鼻子,笑的很是無可奈何:“項某之所以會想這麼個法子,實在是因為這裡發生了件有趣的不得了的事情。”
聞言,師錦眨眨眼,眸子裡滿是好奇:“什麼有趣的事?”
項雁卻不回答他,看向錢宸,雙目微微一眯:“不知這位姑娘是?”
這次,不等師錦開口,錢宸已先他一步說了出來:“你好,我叫錢宸。”
項雁不由得愣了一愣。
古人說話都是文縐縐的,而這未出閣的女子更是會避免將名諱告訴別人。看這女孩一副未嫁女子的裝扮,想不到說話卻這般沒有忌諱。
師錦又是一聲咳嗽。
錢宸忍不住拍拍他,沒好氣:“我說,師大公子,你既然是醫仙神仙的,還是先把你的咳嗽治好吧?”
師錦瞪眼。
半晌,他才緩緩嘆了口氣,道:“看來下次想當好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