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好了,先前看你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樣,害我很擔心啊。」
「你……怎麼會?」
哮一邊伸手貼著牆壁,一邊開口丟擲疑問。
「主犯是我。說什麼也不能只讓草剃你獨自承擔罪責,所以我自首了。」
「……你也不用這樣刻意被關進大牢吧。」
「打從決定替你們兄妹爭取相處時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作好覺悟了。不這樣做我實在無法釋懷。」
「…………」
「犯罪就是犯罪。這是我應受的懲罰。」
聽見櫻花搬出正氣凜然的語調如此說道,哮不禁嘆了口氣,再次將背部靠在牆上。
奇妙的是,他曉得人在隔壁牢房的櫻花也挪動背部貼著同一個位置。
儘管被水泥牆隔開,兩人卻是背靠背坐在各自的床鋪上。
「草剃,抱歉。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你在胡說什麼啊。想也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嘛。」
「但我聽說你被禁止前往探視樹夕。結果我等於只是奪走了你們兄妹珍貴的相處時光啊……」
櫻花沮喪的嗓音連同嘆息,一併吐露出對自己感到失望透頂的心思。
「我……真不像話。完全沒有成長。看樣子我好像又白費工夫了啊。」
「我能爭取到與妹妹一同外出逛街的時間,全都是你的功勞。我感謝你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可能怪你。」
「……我原本以為,自己或許能夠稍微替你分擔一些肩上的重擔啊……」
聽見櫻花這段懊悔的發言,哮突然感到相當好奇。
「……你為什麼肯幫助我這種人到這個地步呢?」
「…………給我等一下?你怎麼敢講出這句話啊!?」
櫻花帶著整個人幾乎快往前衝的勁勢,表現出過度劇烈的反應。
「難道不是嗎?嫉惡如仇的你,竟然為了我們兄妹而不惜違背自己的原則承擔罪責……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哮覺得很不可思議地說道,櫻花頓時沉默不語。
雖因隔著水泥牆而看不見表情,但哮聽見了一聲長嘆。
他能想像到櫻花打從心底感到傻眼的模樣。
「……我也曾經有過妹妹,我很能體會你想見卻見不到面的感受。因此就算只是短暫片刻也好,我還是希望你們兄妹能夠共度一段幸福的時光。」
想見也見不到面。好沉重的一句話。
儘管不是隨時都能見面,但哮要跟樹夕見面閒聊幾句並非不可能的事。然而,櫻花卻是再也盼不到這樣的機會。
因為她最心愛的家人……
早已被人奪走性命。
「我……很感謝你。」
「……感謝?」
「託草剃的福,我現在即便面對兇惡罪犯,也有辦法保持冷靜心態……真的,感到輕鬆多了。」
「那單純只是因為你——」
「因為我有了一群夥伴。」
夥伴這個字眼,促使哮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吞回肚子裡。
「……我啊,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坦白講,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形容才對……可是這幾個月相處下來,在巧試驗小隊的活動,對我而言已逐漸化作一股安心感。或許你會認為『小隊活動令人感到安心』是一句很不爭氣的話……但事實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
「對於過往只以復仇為精神糧食而生存下來的我而言,這種停滯狀態讓我感到很舒適。也幫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