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草剃你造成的嗎……?」
《……那不重要。先仔細聽我說。》
小兔側耳聆聽哮這陣格外凝重的嗓音。
《你絕對不可以靠近我所在的這個地帶。》
「為什麼?」
《不為什麼。麻煩你順便通知杉波及真理一聲。然後請你帶著她們兩個……儘快逃離這裡。》
「要我們逃……」
《希望你把這當作是隊長命令。拜託了,儘可能逃得愈遠愈好。》
面對哮的殷切懇求,小兔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哮平常相當難得動用所謂的隊長許可權。可見事態一定非常嚴重吧。
就在小兔煩惱該不該答應時,有個東西突然竄進視野一角。
「——那、那是什麼……東西啊!?」
小兔忍不住重新緊盯狙擊鏡,同時發出驚呼聲。
她看見高速公路右端,在因為大廈倒塌而傾斜的道路中央的護送車中,有一大團又醜又扁——顯得稀奇古怪的詭異物體自車內不斷溢位。其樣態,簡直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紅色花朵一般
「草剃……?請回答我!草剃!」
就算小兔用如同驚呼般的語氣試圖傳送通訊給哮,但他卻早已關掉無線電的開關。
經由小兔轉速,得知哮命令她們逃亡的真理,立刻從斑鳩駕駛的車輛副駕駛座跳下車。
「二階堂,你要去哪裡?」
斑鳩對著真理的背影喊話。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找哮啊!」
真理只轉動頭部對著斑鳩大吼。斑鳩則為了阻止她而從車窗裡探出頭來。
「我們什麼事都辦不到。草剃說得沒錯,我們應該遠離這裡才對。」
「……我真是看走眼了,杉波!虧我還一直以為你不管再怎麼說,都是最會替哮設想的人,結果你居然……!」
「你誤解我的話了。我的意思是說接下來應該全部交給他處理——」
話才剛說到一半,真理已不顧一切地逕自往前衝。
斑鳩見狀嘆了口大氣。
「站住。二階堂,你打算怎麼前往高速公路?」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抄最短路徑啊。現在可是分秒必爭耶!」
「是沒錯啦,但你要用走的嗎?」
「…………」
「就算真讓你抄最短路徑趕到高速公路,那條公路可是蜿蜒在半空中耶。你若不從入口進去,就無法抵達草剃身邊唷?」
「…………」
「然後呢,你要徒步前往公路入口處對吧?我不再阻止你了,趕快去啊?」
此處距高速公路入口處約有5公里遠。
只見真理霍然轉身,不發一語地快步往回走,再次坐回車子的副駕駛座。
她面露不悅神情,用手頂著車窗撐住臉頰,逕自將頭撇向一旁。
「………」
「………」
「………」
「……~~~~!快點開車啦!」
面紅耳赤的真理高舉雙手猛拍儀表板。
斑鳩則是一臉莫可奈何地發動引擎。
「……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我想也只會變成他的負擔罷了。總覺得他會因為在意我們,而忘記自己該做的事情……」
像是眺望著遠處似地如此說道的斑鳩,挪腳貼住油門。
真理側目瞥了斑鳩一眼,交抱雙臂哼了一聲。
「我們才不會變成負擔呢。會變成負擔才怪!」
斑鳩感到有點吃驚地望向真理。
「就算哮要我走開,我也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幫他揹負他的重擔……就像他先前對待我的方式一樣。」
「…………」
「我絕不會再讓那傢伙揹負更多的東西了。這次輪到我來負起哮的重擔。讓他……能夠好好作出合乎自己心意的選擇。」
真理氣呼呼地將嘴唇緊抿成一條橫線。
斑鳩則是輕晃一頭秀髮,定睛凝視在身旁虛張聲勢的真理。
「……所謂的恍然大悟,就是指這麼一回事嗎?我本來還以為二階堂的角色形象,是更像女主角那種型別的人,原來你是那種愛逞英雄的型別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受到草剃的影響嗎……真傷腦筋呢。」
就在真理不太服氣地瞥了斑鳩一眼的瞬間,她突然大吃一驚。
斑鳩臉上竟然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