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
鵝媽媽雖是無動於衷,卻緩緩睜開了原本闔上的雙眼。
露出一雙帶著紅寶石色彩,既美麗又充滿魄力的眼瞳。
「……你想說什麼呢?」
「你有何要求?」
「…………?」
「少裝蒜了。反正你八成也只是打著想要利用我的如意算盤而已吧?否則我根本沒有理由受到如此鄭重其事的款待。」
過去再三受到美其名為交涉實質為勒索的哮,反唇相譏地表明絕不會再次受騙上當。或許是因為見識到哮充滿男子漢氣概的姿態而感動不已吧,只見一旁的真理雙眼閃閃發亮。金絲雀則被哮的態度氣得額冒青筋,大蛇不知為何竟樂不可支地露出竊笑神情。
至於鵝媽媽嘛……
「……唔,嘻、嘻嘻嘻嘻。」
居然手捂嘴角,壓低臉龐發出優雅的輕笑聲。
對於盛氣凌人的哮而言,這種反應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真對不起啊。被你這麼搶先一步發動攻勢,害我忍不住感到有點目瞪口呆……請原諒我。事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了。」
「有什麼好笑的啊……這、這邊可是……認真的……」
哮忸忸怩怩地一再重新調整坐姿。
「對嘛對嘛——!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喔!就連我也曉得你腦子裡一定都裝滿了餿主意啦!」
真理趁機跟著開罵。
鵝媽媽再次率直地向兩人道歉。
「我的確有個要求。畢竟兩位的所屬單位是異端審問會,換言之在立場上算是我們的敵對……也難怪兩位會對我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感到氣憤。那麼……我就實話實說了。」
鵝媽媽微眯雙眼,對哮提出唯一的一個願望。
「草剃哮同學,請你不要再參與這場戰爭。」
這個出人意表的要求,導致現場氣氛瞬間為之凝結。
鵝媽媽是認真的。一聽就知道她並不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態講出這種話。
「正如那個項圈所示一般,我等再也不希望你拿起那把劍。」
「那把劍……是指拉碧絲嗎?」
「是的。你若再繼續使用銀檞之劍,恐怕……」
鵝媽媽以滿懷同情的目光看著哮。
「你的魂魄將會與她同化,變成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魂體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相信你應該也有感覺到才對。畢竟你已執行過『神只殺手化』術式了。」
經她這麼一提哮才回想起來。模糊不清的意識、欠缺現實感的身體驅動。
心靈彷佛逐漸與某股不明力量同化的感覺。
「……哮,你還好吧?」
真理擔心地探頭窺視哮的臉龐。
只見哮臉色蒼白,光是試圖回想起那段記憶,便覺頭痛欲裂。
「也難怪你想不起來。因為當時的你既是你,也不是你。」
哮下意識地理解到這句話中所代表的真正涵義。
「銀檞之劍正如其名所示一般,帶有懈寄生的意義。她是一把寄生於契約物件身上,進而吞噬其存在的禁忌魔劍,同時……」
鵝媽媽頓了一下,接著慎重地道出事實真相。
「也是曾經導致這個世界走向破滅的元兇。」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這把別名黃昏型號的禁忌魔導遺產,原本是異世界神只所使用,名喚『神器』的產物。那個低劣的異端份子……鳳颯月有對你提過這件事情嗎?」
經她這麼一問,哮隨即憶起先前從星自流口中聽來的那段描述。
神器。人類本來無法使用的神只兵器。
就像鵝媽媽所說的一樣,流也曾說過切勿相信拉碧絲。
難道那段話全都是如假包換的事實嗎?鵝媽媽的說法與流的描述,吻合度實在高得離奇。
哮不想相信。拉碧絲是到目前為止始終與他同甘共苦的搭擋。
然而她卻會吞噬自己的存在?正如懈寄生之名所代表的意義一樣?
過去曾經差點毀滅世界?自己先前握在手中的那把武器?
思考的處理速度追不上事態發展,頭痛症狀持續惡化。
「為150年前那場魔女狩獵戰爭劃下休止符的無形災害,引發那場浩劫的元兇,正是銀檞之劍……也就是與你訂定契約的那把寶劍。要是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