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或許會對上粗製濫造的可能性,在櫻花的心海掀起陣陣波瀾。
她硬是壓制住這股既非焦躁,亦非喜悅的莫名情緒。
億起小兔、斑鳩,以及哮與真理的樣貌,櫻花深深吐出一口大氣。
「…………沒問題的。」
自言自語的櫻花重新坐回燈油桶上,啜飲著咖啡抬頭仰望夜空。
突然——
《……上一名契約者也時常如此仰望著天際,嘀咕著「沒問題」,試圖藉此維持住自我。儘管與汝同樣是一名軟弱的人類,但卻擁有一身真材實料的射擊技術。》
腦海中響起弗拉德的聲音。換作是平常的話,櫻花大概早已搬出「區區魔導遺產還敢給我任意發言」之類的字句開罵,但不可思議的是,此時她卻沒那種心情。
儘管弗拉德的嗓音既粗獷又低沉,卻有一股能讓人平心靜氣的奇特魅力。
要是不加排斥地靜靜聆聽,反而會帶給她一股莫名的懷念感受。
基本上,櫻花到目前為止都還不太清楚,魔導遺產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弗拉德的聲調聽起來是男性,而哮的拉碧絲,以及京夜的尼祿好像都是女性人格。鐵隼人的卡利古拉據傳好像也是女性人格,但卻沒人知道它到底會不會講話。
坦白講,她對魔導遺產的人格成形原理一無所知。
並不像從前那般厭惡弗拉德的櫻花,不經意地開口詢問。
「……弗拉德,說些關於你的過往經歷給我聽聽。」
《哦,今天是突然颳起什麼風了?》
「單純消磨時間罷了,陪我聊聊吧。」
《……打算把餘當作鎮定劑嗎?無妨,汝想問什麼?》
雖對自己的精神狀態都被看透一事感到不太高興,但現在她甚至提不起勁大發脾氣。
「這個嘛……我對前任契約者滿有興趣的。」
櫻花話一出口,弗拉德旋即在她腦海中嘆了口大氣。
《……汝想聊那傢伙的話題啊……》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無妨。只是有部分情報被列為不能提及的禁止事項罷了。》
雖然感覺有點為難,弗拉德卻仍乖乖地接受了主人的要求。
《那傢伙……我想想。是個死腦筋、不擅長與人交際、口才拙劣、話還沒說完就搶先採取行動、相當容易被誤解的人。》
明明是在描述前任契約者,櫻花卻莫名覺得像被說了一頓。
《……但卻抱持著極為堅定的信念。同時也因為被那份信念牽著鼻子走而自取滅亡,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說穿了就是個跟汝十分相似的男子。》
「我感受到惡意了,你的口氣顯然對我充滿惡意。死腦筋且不擅言詞有什麼不好?要是缺乏信念的話,根本就無法勝任異端審問官!」
《那應該要知道,信念並非是用來隱藏復仇心的道具。不像汝這樣,前任契約者起碼還很清楚這一點。》
弗拉德的回應令櫻花無言以對。
怎麼搞的?這算是在發洩自己平常沒給它好臉色看的怨氣嗎?
《哼……總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成天只會拐彎抹角思考著諸如:何謂異端審問官?魔導是什麼?敵對又是什麼……等等問題且自尋煩惱的人。》
「……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呢。」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並不適合成為組織的一份子。》
察覺到弗拉德聲調產生變化的櫻花頓時默然不語。
《那傢伙曾經是第零殲滅機動隊·EXE的前任隊長。》
「!?原來你曾是EXE隊長的噬魔聖物啊!? I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跟餘這種等級的槍械比較起來,其他噬魔聖物簡直就像嬰兒一樣啊。》
非但所需動力量偏高,而且反作用力又太過強大,難以靈活運用的東西在那邊講什麼大話啊。
雖然刻意不說出口,但聽見弗拉德自誇的櫻花,雙眼仍忍不住眯成一直線。
《那傢伙在同伴圈內被稱作『Red Glare』。跟汝那個『紅蓮公主』的綽號同樣,都帶有強烈的不光彩意涵。》
「……禁忌紅閃嗎……」
櫻花開始幻想他的形影。不可思議的是,櫻花竟能明確地想像到男子手持兩把巨大手槍,屹立在火光之中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但既然是如此著名的異端審問官,那麼櫻花就算聽說過他的事蹟應該也不足為奇才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