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看著姚安卉一會兒,欣慰地笑道:“這就對了,現在學著點,以後真的管家的時候就輕鬆很多。晚上,我就和你父親說這件事情。翠萍,你等會兒讓人把臨水閣收拾收拾,明天開始就讓管事們去那裡回事。如果有人偷懶耍滑的,你也不要心軟…”孟氏興許是高興,又叮囑了姚安卉許多怎樣管家的話。
姚安卉都脆生生地一一應了。
琬姐兒見狀,笑著調侃道:“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叫安姐姐叫作管家姐姐了,請管家姐姐以後多多關照,可不能趁著姨母不管事,不給我點心吃。”
姚安卉聽了琬姐兒的話,羞澀地指著她道:“你這猴兒。以後來竹意居,再也不給你東西吃了”
琬姐兒伸手扯了扯姚安卉的衣袖,故作怯懦道:“安姐姐,我錯了,再也不笑話你了。”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孟氏看著琬姐兒和自家女兒說笑的樣子,不由得一陣高興。至少安姐兒嫁過去後,不會像自己一樣,擔心什麼婆媳、姑嫂之間的問題了。
三人又說笑了一會兒,琬姐兒正想著要提出來告辭的話,就有小丫鬟走了進來。
小丫鬟輕手輕腳的進來,低聲回道:“夫人,張姨娘、王姨娘、周姨娘過來了,說是想當面給夫人道聲恭喜。”
孟氏聽了小丫鬟的話,原本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沉吟了片刻才輕聲答道,“扶我起來吧。”
綠萍知道孟氏這是要見的意思,一邊輕手輕腳地服侍孟氏起來,一邊朝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小丫鬟就出去通傳了。
作者有話要說:
24姨娘
片刻,只見三個婦人打扮的人外面進來了,給孟氏請了安邊站到了一邊。
因著這是琬姐兒第一次看到姚府的三個姨娘,便不免多看了幾眼。最重要的是,她對那個生下姚明雅和姚旭的張姨娘,實在是有些好奇。
平時從朱氏和姚安卉的話中,琬姐兒知道張姨娘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張姨娘的父親是一個縣丞,張縣丞自己長得一般,但是卻生了一個天仙似的女兒,因此張姨娘自小也嬌生慣養,認真請了師傅教習規矩女紅。當年張父參加宴會遇見姚毅,為了討好他,便把自己的庶出女兒張氏送給姚毅當小妾。張氏姿色美豔,又極其溫柔賢惠,漸漸得了姚毅的喜歡,後來又生下姚明雅和姚旭,在姚府的地位也越發的穩定了。
站好後,只見其中一個上前一步,盈盈行禮倒:“恭喜夫人了。婢妾等聽了夫人懷孕的訊息,都替夫人高興,想著要親自過來給夫人道聲恭喜,希望沒有打擾到夫人。”話是這樣說,可是在她臉上卻是看不到半點歉意。如果真的怕打擾到夫人,就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孟氏臉上看了看張姨娘,輕輕的抿了一口紅棗茶,漫不經心地道:“你們有心了。來人,給張姨娘和兩位姨娘看座。”
原來這就是張姨娘。琬姐兒不免又多看了幾眼。
張姨娘一身月牙白繡花的裙子,頭上只一朵芙蓉花,外加幾根鑲珠玉的簪子。耳墜是紅珊瑚,盈盈的墜在頸邊頰側,襯得肌膚白膩,欺霜壓雪般。雖說是極為簡單質樸的打扮,可是張姨娘穿著卻並無半點寒酸之意,反而顯得溫婉柔順,絲毫看不出只是一個姨娘的樣子。只是臉上的神情卻是看不出一絲絲高興,也是,姚明雅才剛剛被送往地藏庵,她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小丫鬟端來了繡壿,張姨娘等又道了謝,才恭恭敬敬地坐下。卻也沒有坐全,只是挨著繡壿的邊坐著。看著倒是極有規矩的。
張姨娘坐下後,很是輕快的言道:“夫人也知道,懷孕了的都是極容易感到疲勞的。婢妾記得當初懷了旭哥兒的時候,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倒是要睡七八個時辰。身上還總是覺得疲乏勞累得很,常常半夜醒來,還要勞煩人給婢妾按按。記得老爺當初還說,旭哥兒是個金貴的,還在肚子裡就知道差遣人了。”說完,張姨娘彷彿還意猶未盡似的笑笑,彷彿陷在了回憶裡。
孟氏眼神暗了下來,卻是沒有接話。一旁的姚安卉卻是皺起了眉頭來,看著是得體的,說出的話卻是讓人討厭。
張姨娘見沒有人說話,依舊笑容不減,接著說道:“昨兒個老爺還親自考問了旭哥兒的武藝功課,誰知道的旭哥兒舞起拳來,居然有模有樣,老爺一高興,又賞了他一把上好的弓箭。要我說,他小孩子家家的,沒得傷了哪裡,到時候還不得心疼死。夫人,你說是不是?”
孟氏聽了後,面上的神色再平靜不過,溫和言道:“旭哥兒是個聰明的,老爺賞了東西拿著就是了,沒得怕傷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