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而自負的精靈法師外貌變得太糟,帕林深為震驚。幽靈的主人……法師塔的主人。
帕林突然有了個新想法,他走到窗前,看著下方的柏樹林,幽靈在其中無聲流動著。
“下面那扇門的魔法鎖,”帕林突然說。“不是要鎖住我們,是嗎?”
達拉瑪沒有回答。帕林就自己回答了。“那是要阻止他們進來。如果是那樣,你應該再去重新鎖上。”
臉色嚴峻的達拉瑪離開了房間。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帕林沒有動。達拉瑪站到他身邊,看著旋轉的靈魂之霧。
“他們在你周圍聚集,”達拉瑪輕輕說。“他們用冰冷的手抓你,用冰冷的嘴唇親吻你,用冰冷的手臂擁抱你。你知道!”
“是的,”帕林說。“我知道。”他擺脫可怕的回憶。“你也無法離開。”
“我的身體無法離開,”達拉瑪糾正道。“但靈魂可以。當我離去後,總是必須回來。”他聳聳肩。“師傅經常說什麼來著?‘法師也必須受苦。’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達拉瑪看著帕林殘破的手指。“那不是嗎?”
帕林將手縮排袖子裡。“你的靈魂去哪裡了?”
“在安塞隆大陸上旅行,調查你們那個離奇的時光旅行故事,”達拉瑪回答。
“故事?我沒跟你講過故事,”帕林明確地回答。“我一個字都沒說。你一定見過珍娜了。她才是告訴你的人。她說多年都沒見過你。”
“如果你是在暗示她撒謊,馬哲理,我得說她沒有,不過她並沒有告訴你所有實情。她沒見過我,至少沒見過我的身體。她只在最近才聽到我的聲音。在那場奇怪的風暴橫掃安塞隆後,我同她見了一面。”
“我問過她是否知道去哪裡找你。”
“她說了實話。珍娜並不知道去哪裡找我。我沒告訴她。她從未來過這裡。沒人來過。你是第一個,相信我”,達拉瑪皺起眉頭,“要不是你深陷困境,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我並不渴望同伴,”他暗暗瞥了一眼補充道。
帕林保持沉默,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好啦,別生氣,馬哲理,”達拉瑪說,他故意曲解了帕林的沉默。“那對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有失尊嚴。你多大了?六十、七十、一百歲?我總是弄不清人類的年齡。在我看來你夠老了。至於珍娜‘背叛’你的信任,那對你和坎德人都有好處,否則我不會對你們感興趣,現在你們可能受碧雷看管。”
“不要用我年老的事實來嘲弄我,”帕林平靜地回答。“我知道自己上了年紀。這個過程對人類是自然的,對精靈卻不是。照照鏡子,達拉瑪。如果說歲月從我身上拿走了一些東西,那你身上失去的遠比我多。至於自尊”,這回帕林聳聳肩,“很久之前我就失去了。如果你再也無法使用魔法熱早茶,就很難保持自尊了。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也許吧,”達拉瑪回答。“我知道自己變了。同混沌之神的戰鬥耗掉了我數百年的生命,但是我還能忍受。畢竟我勝利了。同一時間的勝者和敗者。我贏了戰鬥,卻被後來魔法的消逝打敗了。”
“我冒著生命危險尋求魔法,”達拉瑪繼續說,他的聲音低沉而空洞。“我願放棄生命尋求魔法。發生了什麼?魔法消失了。眾神離開了。他們扔下了無助的我。他們扔下了平凡的我!”
達拉瑪微微呼吸。“我為魔法放棄的一切――家園、王國、人民……我一直以為自己作了一次公平交易,我的犧牲曾得到回報,只有精靈才明白,那是多麼痛苦的犧牲。但回報消失了,我被拋棄,一無所有。大家都知道。”
“然後我聽到謠言,藍龍凱蘭卓斯想奪走我的法師塔,黑暗騎士正要進攻。我的法師塔!”達拉瑪咆哮道。他握緊拳頭又鬆開,然後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馬哲理,溪谷矮人都可以奪走我的法師塔,我沒有辦法阻止。我曾是安塞隆大陸上最強大的法師,而現在如你說的那樣,我連燒開水都做不到。”
“並非你一人如此,”帕林不為所動。“所有人都受影響了。”
“不,你沒有,”達拉瑪激動地反駁道。“你不可能那樣。你沒有像我一樣犧牲。你有父母妻兒。”
“珍娜愛你――”帕林說。
“是嗎?”達拉瑪不以為然。“有時我認為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她也不理解我。她像你一樣,抱著該死的人類的樂觀和希望。為什麼你們人類都那樣?為什麼顯然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候你們還繼續期待?我無法忍受她的陳詞濫調。我們吵架了。她走了,看著她走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