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大門,大聲呼喊開門,但大門仍然緊閉。他們生氣地向城內的同伴大喊,要求開門讓他們進去。士兵們開始搖動大門,詛咒裡面的人。
白光閃過。地面一陣震動,城門附近一部分牆爆炸了。巨大的石塊雨點般落在門前聚集的戰士身上,數百人立刻被壓死了。倖存者躺在地上,乞求幫助,但沒有人幫他們。城市的大門仍然緊閉,敵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聽到爆炸聲,傑拉德盯著前方,想看清發生了什麼事。靈魂在他周圍旋轉,飛掠而過,他只看見白色的臉和貪婪的手。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用劍猛砍。這就像是抽刀斷水,靈魂從他身邊滑過,又在周圍聚集起更多。
傑拉德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就停下來控制住自己。他滿頭大汗,渾身顫抖。想起那瞬間的瘋狂,他非常震驚。他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就脫下頭盔,深呼吸了幾次。現在他平靜下來了,能聽到活人的聲音和鋼鐵的叮噹聲。傑拉德又確定了一下方位,然後重新戴上頭盔,為了看清楚,他沒有放下面盔。他朝聲音跑去,靈魂還在用冰冷的手抓著。他感覺面板上粘乎乎的,就像正穿過巨大的蜘蛛網。
傑拉德碰上了六個活生生的敵人圍攻一個騎士。他看不見那個騎士的臉,但看見了肩上兩條長長的黑色穗帶。敵人包圍了奧蒂拉,試圖把她從馬上拉下來。奧蒂拉用劍揮砍著,一邊猛踢,一邊舉起盾牌防禦。她一直控制著馬。
傑拉德從敵人身後突然襲擊。他刺穿了一個人,拔出劍,一肘打在另一個人胸前,然後用膝蓋一挺,頂碎了那人的鼻子。
奧蒂拉對著一個敵人用力一劈,那人的頭盔裂開了,鮮血、腦漿和碎骨濺了傑拉德一身。傑拉德擦乾眼睛裡的血,轉身對付下一個敵人,那人拉著馬的韁繩,想把馬拽倒在地。傑拉德砍向那人的手,奧蒂拉則用盾牌猛擊另一個人,再次揮劍。一個敵人蹲在馬腹下,悄悄繞到傑拉德身後。傑拉德還沒空對付這個新的敵人,那人擊中了傑拉德的頭部側面。
傑拉德的頭盔救了他一命。刀刃滑過金屬,割開了傑拉德的臉頰。他沒覺得疼痛,溫血流進嘴裡才知道自己受傷了。那人抓住傑拉德握劍的手,想打碎他的手指,迫使他丟掉武器。傑拉德一拳打過去,打碎了他的鼻子,但那人還是抓著傑拉德。傑拉德把他往後一推,一腳踢倒在地上,然後上前想了結敵人,但他爬起來跑了。傑拉德筋疲力盡,無法追擊。
傑拉德站著喘氣,他的頭受傷了。拿著劍很痛苦,雖然他並不能雙手作戰,但還是把劍換到了左手。他想至少可以當木棍用。
奧蒂拉的盔甲上全是凹痕和鮮血。傑拉德不知道她是否受傷了,也沒力氣問。奧蒂拉騎在馬上,舉劍掃視周圍,等著下一次攻擊。
傑拉德突然發現他能看見星光下的樹木輪廓。他看見了其他的騎士,有人在馬上,有人站著,有人跪著,有人倒下了。他能看見星辰,能看見索蘭薩斯的城牆在明亮的白色月光下閃動,有一個地方沒有閃光,靠近城門的一段城牆不見了,只剩一大堆石頭。
“怎麼回事?”奧蒂拉喘著氣,脫下頭盔以便看清楚。“誰幹的?為什麼門沒開?誰把他們關在外面?”她注視著寂靜的空牆。“我們的弓箭手呢?他們為什麼離開崗位?”
一個孤獨的身影站在城市的外牆上,像是要親自回答奧蒂拉的問題,大門仍然緊閉,把他們自己的守衛堵在外面。
死去的索蘭薩斯戰士在門前堆積起來,像是巨大聖壇上的祭品,給少女米娜的祭品。米娜的黑盔在月光下光滑閃亮。
“索蘭尼亞騎士,索蘭薩斯的居民。”米娜大聲說,她的聲音迴響著,血腥的戰場上人人都能聽見。“借唯一神之力,索蘭薩斯城陷落了。我特此以唯一神之名佔領索蘭薩斯城。”
戰場上傳來憤怒和懷疑的嘶啞叫喊。塔思佳爵士策馬上前,他右手無力地垂著,盔甲沾滿鮮血。
“我不相信你!”他喊道。“也許你奪取了外城,但不能讓我誤以為你征服了整座城市!”
城牆上出現了弓箭手,戴著奈拉卡徽記的弓箭手。箭落在他周圍,沒入地面,抖動著。
“看天空,”米娜說。
塔思佳爵士勉強抬起頭,掃視天空。不一會兒他就知道他們戰敗了。
黑翼掠過,遮住星辰,穿過月亮。龍勝利地在索蘭薩斯城上低空盤旋。
讓人虛弱的可怕龍威震撼了塔思佳爵士和所有索蘭尼亞騎士,很多人害怕地拋下武器,或者用顫抖而發汗的手緊緊握住。
索蘭薩斯城內沒人對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