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但是因為窮,我還是微笑地謝卻了她的微笑。”
蘭妮是上海有名的交際花,一度為孫科情婦。抗戰時期她曾得到一筆相當可觀的不明財產,勝利後,被當作敵偽財產沒收。蘭妮找到時任立法院長的孫科求援,孫便致信上海有關官員,替蘭妮說情。信中稱蘭妮為“敝眷”,一時傳為笑談。後來孫科和李宗仁競選副總統時,黃紹竑甚至化名以《敝眷蘭妮》為題在報上寫文抖摟孫科的老底。
學者錢穆的第一個妻子病故後,吳江友人金松岑給錢介紹自己的族侄女,該女曾是東南大學校花。兩人書信來往幾次後,在金家見了一面。該女告訴金松岑:錢先生為師則可,為夫非宜。
郁達夫的視線總離不開女人。上世紀20年代,他去蘇州旅遊,轉遍了玄妙觀周圍,稱印象深刻的觀感只有兩個。其中之一是三五個年輕姑娘在觀前街一家簫琴鋪買簫,郁達夫站在旁邊一陣呆看,她們也回了鬱幾眼。
吳宓赴美留學期間,經同學介紹與從未謀面的杭州姑娘陳心一訂婚。時吳宓與一道赴美的清華同窗朱君毅是情同手足的哥們兒,而朱的未婚妻毛彥文與陳心一又是浙江女師的同學。吳宓便委託毛彥文代為打探陳心一的底細,毛考察一番後回覆說:“陳女士系一舊式女子,做賢妻良母最為合適。面板稍黑,性情似很溫柔,倘吳君想娶一名能治家的賢內助,陳小姐似很適當;如果吳君想娶善交際會英語的時髦女子,則應另行選擇。”後吳宓回國與陳心一成婚,卻又看上了曾代他考察未婚妻的毛彥文。
吳宓和陳心一離婚後,毛彥文分析說:“吳(宓)腦中似乎有一幻想的女子,這個女子要像他一樣中英文俱佳,又要有很深的文學造詣,能與他唱和詩詞,還要善於辭令,能在他的朋友、同事間周旋,能在他們當中談古說今,這些都不是陳女士所專長,所以他們的婚姻終於破裂。這是雙方的不幸,可是吳應負全責。如果說他們是錯誤的結合,這個錯誤是吳一手造成的。”毛彥文所言吳宓腦中幻想的女子,其實指的就是自己。
學者姜亮夫從清華畢業後,到上海教書,認識了陶小姐,並論及婚嫁。女方出身豪門,家裡不識窮書生的潛質,開出的條件是姜必須出洋鍍金,否則不得履行婚約。姜為了愛情毅然留學法國,三年後才回到國內,兩人終成眷屬。姜後來成了著名學者,其夫人則溫柔閒靜。
朱自清25歲時,寫了名篇《槳聲燈影裡的秦淮河》,當中一段文字涉及對妓女的看法:“一、在通俗的意義上,接近妓者總算一種不正當的行為;二、妓是一種不健全的職業,我們對於她們,應有哀矜勿喜之心,不應賞玩地去聽她們的歌。”
1940年,戴望舒之妻穆麗娟決定和他離婚。戴望舒因此向她發出《絕命書》,說:“從我們有理由必須結婚的那一天起,我就預見這個婚姻會給我們帶來沒完的煩惱。但是我一直在想,或許你將來會愛我的。現在幻想毀滅了,我選擇了死……”但戴望舒終於沒有死成。
學者謝國楨二十多歲時遊杭州,在西湖附近的葛嶺閒逛時,遇見兩個老者,其一姓李,據說懂得相術,謝便請他給自己看看。李說:“謝先生相貌很好,將來一定有二十年的好運,可是有一樁,如果是不怎樣……那就更好了。”謝馬上問:“怎麼樣?”李吞吞吐吐地說:“要是到三十五六歲的時候,不被娘兒們引誘,那就更好了。”謝說:“我又不嫖姑娘,那又怕什麼?”李正色道:“花錢取樂,不損人格,那又怕什麼!只怕是不花錢的女人呀!”十多年後,謝已四十朝外,自嘲道:“深盼有一天機會來臨,可是一直到民國三十二年尚未遇見一回事,真是書生老矣,機會不來。”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北京女學生的擇偶標準被編成一句順口溜:“北大老,師大窮,清華、燕京可通融。”
劉海粟這樣描述自己的第二個妻子:“當時,成家和較之一般的女孩子,是很美的,她的容顏、體型、風度、神韻皆美。”抗戰時,先是劉海粟沒有留下足夠的生活費便拋下妻兒去了南洋,後來成家和又拋下兒女,帶著劉海粟的藏畫和作品與人私奔。
畫家葉淺予的第一次婚姻並不幸福,女方羅彩雲不識字,兩人情趣上的距離可想而知。葉那段時間經常借酒澆愁,遂有女畫家梁白波的第三者插足。葉梁的私情後被羅發現,據葉後來回憶,羅彩雲“有如緝私巡警一般,隨時追蹤襲擊我們,記得1936年她‘襲擊’了兩次。一次在上海某處亭子間,由女兒的奶媽偵察追蹤,把我們抓獲。羅彩雲儼然以太太自居,把白波當成姨太太來羞辱,我當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