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古董局中局 作者:北方刷刷

入內陸。五脈中人誰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去了哪裡,幹了什麼。等到木戶有三回到日本以後,在《考古學報》上發表了一篇遊記,說在中國友人許一城的配合下,尋獲了一件稀世珍寶‘則天明堂玉佛頭’,還附了兩個人的合影和那個玉佛頭的照片。

“日本媒體大肆宣揚了一陣,訊息傳到中國以後,輿論大譁,紛紛指責許一城是漢奸。五脈也因此在藏古界聲名狼藉,幾乎站不住腳。你想想,誰會去信任一個盜賣文物的鑑寶人呢?何況還是盜賣給日本人。

“這件大案被媒體起了大標題《鑑古名宿自甘墮落,勾結倭寇賣我長城》,著實哄傳過一陣。拜他所賜,我們五脈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五脈的家長找到許一城,要求他做出澄清或解釋,他卻拒絕了,什麼都不肯說。民國政府很快將他逮捕,判決很快就下來了:死刑。

“許一城很快被押赴京郊某一處的刑場執行槍決。與此同時,五脈的家長也做出了決定,鑑於許一城的影響太壞,罷免他的掌門之職,同時把許家開革出去。從此五脈就變成了四脈。

“許一城的老婆倒是個有志氣的女人。門裡宣佈開革的第二天,她就帶著兒子離開了五脈,從此再無音訊。但經過這一次打擊,四脈氣象大不如前,後來又趕上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更加衰微。一直到建國以後,在總理的關懷下,這四脈才重新改組成中華鑑古研究學會,獲得新生。”

聽黃克武講完以後,我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黃克武所說皆為實情的話,那我爺爺還真的是一個大漢奸、大賣國賊。

勾結日本人什麼的且不說,盜賣則天明堂的玉佛頭?那還了得?

則天明堂,那在中國建築史上屬於空前絕後的傑作。這間明堂方圓百米,高也是百米,極其華麗宏偉,在古代算得上是超大型建築,被認為是唐代風範的極致體現——可惜建成以後沒兩年,就失火燒沒了,不然留到現在,絕對是和故宮、乾陵、長城並稱古代奇觀。

武則天對明堂如此重視,裡面供奉著的東西,自然也是海內少有的奇珍異寶。隨便一件東西流傳到現在,都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我爺爺許一城居然盜賣明堂裡的玉佛頭,那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看周圍的人的反應,他們早就知道這個故事了——準確地說,中華鑑古研究學會的人,全知道這個故事,只有我這個許家的後裔不知道。

一想到這裡,我就有點汗顏,看向黃克武的眼神也不那麼有底氣了。不過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又說不太清楚。

“你現在明白了?當初許家做下那等無恥之事,還牽連了其他四脈,五脈根基幾乎為之不保。你若想重回五脈,就先把你爺爺的罪孽清算清楚!”黃克武訓斥道,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他是親歷者,一定對許一城案發後五脈所處的窘境記憶猶新。我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劉局估計是看出我的尷尬,輕輕拍了拍桌子:“黃老您別激動。許一城做錯了事,那是他的問題。小許與許一城雖是爺孫,可一城死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再者說,小許的父親自知有愧,閉關隱居,一世都不摻和五脈的事,贖罪也都贖夠了。上一代的恩怨,何必牽扯到下一代、下兩代去呢?咱可不能搞‘文革’那一套,老子反動兒混蛋什麼的。”

黃克武冷哼一聲:“照你這麼說,我們就該當沒事人一樣,跟這個許一城的孫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荒唐!”

劉局見黃克武說得決絕,賠笑道:“依您老的意思,小許該怎麼樣才能重回五脈?”黃克武略做思忖,開口說道:“若想讓許家重歸五脈,也簡單。他爺爺不是把那個玉佛頭賣出去了麼?他若是能給弄回來,我黃家親自給他抬進五脈!”

說完以後,黃克武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桌子上的其他幾個長輩都微皺眉頭。這個條件表面看合情合理,實則是故意刁難。這改朝換代都幾十年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現在讓我一個小古董販子把明堂玉佛頭搞回來,那不比盜掘乾陵簡單多少——且不說那玉佛頭如今下落不明,就是知道下落,肯定也是價值連城,藏在什麼收藏家的博物館裡。我哪來的錢買?總不能偷回來吧?

“小子,你能做到嗎?”黃克武問。

我心中憤懣越發濃郁。重返五脈這事,我從來沒想過,也不知道迴歸有什麼好處。從頭到尾,其實全是劉局一個人在不停地攛掇,現在倒好,黃克武一巴掌打回來,卻是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強壓住怒氣,端起酒杯道:“黃老爺子,從前我不知道我爺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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