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消停了下來。
我看向一旁的霍羽,問:“師兄,我們還有多久?”我的原則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只要息事寧人不吃虧就行。
原本這樣的話題霍羽都不會理我的,但他也看出這是我在示好,微微伸長脖子看導航說:“還有不到三十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師弟……”
“嗯?”
霍羽掃了一眼胖子和老潘,在我耳邊輕聲說:“他們是你帶來的,你管好他們,不要去惹蒼狼,他是偵察兵退伍排長,發起飆來我也沒辦法!”
我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又就去打量這個蒼狼,感覺這個人一下子不再那麼消瘦,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爆發力,他不像是在開車,而是往廢開,油門一直踩到底,根本不管高速上的監控,那拼命的架勢,還真的讓我心裡有些發顫。
氣氛有些尷尬,誰都沒有再說什麼,後來蒼狼累了就換了楊子,蒼狼往胖子邊一坐,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對方吃了一樣。
幸好,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打鬥事件。不過我已經意識到,這次下斗絕對要比上次更加的困難,先不說這斗的規模,就是以我們現在來看,已經分成了兩派,這要是我和霍羽有一個不在,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
路上我也就睡了五六個小時,車不斷的一路向西,整整二十八個小時,我們才到了唐古拉鎮,到了已經是傍晚,我們吃了一路的麵包和泡麵,喝的是礦泉水,早已經淡出個鳥來,一行人立馬找了一家店,要了一隻烤全羊,圍在火堆邊流口水。
雖然是六月,但青海這邊的最高氣溫只有十四度,晚上更是隻有兩三度,我們都穿起了長袖,即便在篝火邊,還是感受到了刺骨的涼意。
烤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我和霍羽互相打了個眼色,我去和蒼狼套交情,他去和胖子說話,男人就是這樣,幾碗酒下了肚,瞬間就不一樣起來。
見我一口悶了,蒼狼也“哧溜”喝光了他碗裡的酒,說:“張小爺,海量啊!”
我笑道:“你也不差,叫我張林就行。”
蒼狼說:“規矩不能壞了,您是呂爺的關門弟子,我是他手下鋪子裡的一個掌櫃,這輩分可不能亂了。”
我說:“來,蒼狼兄弟,咱們兩個再走一個,那事情就算了。”
蒼狼愣了一下,就去看一旁的胖子,此刻胖子也在看著他,我知道他們兩個誰都拉不下這個臉皮來,就拉起蒼狼,那邊的霍羽也拉起胖子。
我說:“一起幹了這碗酒,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大家都是爺們。”
“爺們!”老潘小臉紅撲撲地,幾碗酒下去又上頭了,我和胖子一起“哎呀”叫了一聲,霍羽問我們怎麼了,然後我們就把老潘的毛病和他們說了,起初他們不信,後來也就信了。
不過這一晚上我們喝的很痛快,差不多喝到了十點左右,我們五個人輕鬆地將老潘丟上了車,然後就去賓館開了房間,三個人一間的普通間,但價格卻要二百多,但也沒有辦法,因為除了老潘,楊子有了高原反應,加上喝了不少酒,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唐古拉鎮的海拔在四千七百米以上,這裡的生態環境非常脆弱,所以很少能夠看到高大的樹木,一眼望去全是黑油油的草地,遠處就是海拔六千多米的唐古拉山,又是長江的發源地,所以像楊子這樣的南方人,沒有高原反應才怪。
不過那一晚,我們還是睡的很香甜,雖然長途坐車讓我們都無法面朝上睡,屁股已經快疼成八瓣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是七點二十,此時太陽已經高掛,我也沒有叫胖子和老潘,就自己一個人出了門,正巧碰到霍羽也剛剛出來,我們兩個相視一笑,然後就並肩走出了賓館。
出來以後看著藍天白雲,青山上白雪皚皚,碧綠的草地一望無際,一股含氧量不高的新鮮空氣吹來,讓人精神一振。我們兩個找了一個早點攤,喝著酥油茶吃著青稞糌粑。
霍羽說:“師弟,楊子的高原反應挺厲害,我看一會兒要去趟醫院,買些藥,再裝個便捷式的氧氣罩才行。”
我舔著手指頭上的油脂,說:“多買一套,萬一到時候還有其他人有高原反應,我們就沒辦法前進了。”
點了點頭,霍羽說:“你那兄弟老潘沒事吧?”
我說:“他就那樣,酒醒了就沒事了。對了,其他人什麼時候能到?”
霍羽四周打量了一下說:“今天就差不多。”
吃完飯,霍羽和蒼狼開車就去了醫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