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義方面,這身重孝我是必穿不可。
穿好孝服,和霍羽一起接待賓客,這看似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只要說下過場話就能解決,但是真正忙碌起來,那不比下一斗輕鬆多少,而且來拜祭呂天術的人實在太多了,一直處於川流不息的狀況。
柳家代表自然是柳源,是我去接待的他。柳源和我握手說:“張兄節哀,真沒想到呂爺走的這麼匆忙。”
我無奈苦笑,道:“是啊,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感謝柳兄親自過來跑一趟。”
柳源說:“客氣了,我們柳家和呂爺向來有交情,這是我這個做晚輩應該做的事情,同時代表我爺爺和父親來給呂爺上柱香。”
我看出柳源要離開,就忙說道:“吃了飯再走吧!”
柳源看了看霍羽,又看向我說:“不了,有時間再聚,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霍羽微微點頭說:“家裡發生這種事情,也是我們無法預料的,改天一定單獨請柳兄。”
“客氣了!”柳源抱了抱拳,就轉身要離開,可他剛走出沒幾步又停了下來。
這時候,幾個雷子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都皺著眉頭,帶頭的對我們兩個問:“誰是當家的?”
霍羽冷眼看著他們,問:“找我就行,什麼事情?”
那個雷子頭說:“呂天術涉嫌販賣國寶、走私,雖說他今天下世了,但我們需要人配合,查清楚這件事情。”
霍羽說:“我來配合。”
雷子頭問:“那行,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其實這種事情應該是我去的,可是那一瞬間我認慫了,因為我的鋪子還不能營業,還處於調查階段,闕三的事情影響實在太大了,呂天術這事情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霍羽一邊脫孝服,一邊對我說:“師弟,師傅說你是下一個掌門,你肩頭的責任比我重。”說完,他便跟著雷子往外走,我看到一雷子拿出了銬子,已經準備給他戴上。
柳源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那個雷子才把銬子收了起來。柳源拍了拍霍羽的肩頭,又走了回來,對我說:“張兄,你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說:“有勞柳兄了!”
看著他們離開,我也沒有想太多,因為很快又有賓客上門,這些人在北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換做普通人家,看到有雷子上門,早已經人走茶涼,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我看了日子,定在九天以後火化,本來打算親自去選墓地,畢竟這種事情是我的專業,可是呂天術無兒無女,只能依靠我來支撐大局,就是普通人家喪事都會非常的繁瑣,更不要說是像他這種家大業大的情況。
白天,其他三派的人一個都沒有過來,開始我還非常的納悶,後來聽蒼狼說三派的人都在晚上才來,這好像是四派不成文的規矩,畢竟考慮的事情太多,具體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下午沒有人來拜祭,有些留下吃飯的賓客最晚也在兩點的時候離開了。整個下午我望著呂天術的棺材發呆,這口棺材和我那晚見到的石棺如出一轍,只不過這是一口很少見的荔枝木棺材。
在胖子帶著風水先生回來,把墓地的情況和我大體一說,我聽了還算比較滿意,只是心裡忍不住有些酸楚,亡者已故,墓穴的風水是用來造福後人的,可呂天術什麼都沒有,風水對他並沒有什麼大用,我只是覺得那是一個比較幽靜的環境,況且風水還不錯。
早早吃了晚飯,我準備接待其他三派和一些同道中人的到來,這些人都是土夫子,或者曾經是土夫子,並不像上午來的人都是古董行業的人。
第一個人,就是米九兒。
在看到紅魚攙扶著米九兒進來的時候,我甚至都無法相信那就是曾經見過的米九兒。此刻的米九兒猶如妙齡少女,看起來像是紅魚的妹妹,只是她蓬頭垢面一臉的憔悴,整個人走路都在打踉蹌,如果不是紅魚扶著她,估計早已經摔在地上。
我站在棺材一旁,將冥幣和香遞了過去,米九兒已經跪在了地上,用她那顫抖的手點燃冥幣,用香撥弄著,直到完全燒成灰燼,而香也點燃了,她拜了幾下,就把香遞給了我,我把香插進了香爐中。
忽然,米九兒就放聲大哭起來,那一刻讓我想到之前呂天術交代給我的事情,同時也想起他們兩個人曾經相見那種鬥嘴的場面,彷彿一切都是故事裡邊才有的橋段。
但我也不是非常的意外,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一切,後來我才知道並非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