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並不善良。他從一開始就站的比別人高,得到的比別人多,所以他恰恰缺乏一般人的憐憫情懷。他和許多大家族出生的人一樣,心裡是自私的麻木的,他對人的戒備心很高,所以心思很重但不會輕易對別人表露。”
見宋予喬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顧池問她:“你覺得我們看到的,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宋予喬想了想,答:“人本來就有很多面,但你不能否認他陽光開朗的一面,至少我看到的他,朝氣蓬勃,確實比同齡人更加優秀。”
“你說的很好,人確實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他會選擇性地表達自己的情緒和人格。”他的眼裡露出一抹笑意,“所以你現在明白了,為什麼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這麼不一樣嗎?”
宋予喬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溫和無害的眼睛,心裡卻無端一緊,並未開口。
“那你喜歡你看到的這個優秀的顧連北嗎?”他再次開口問她。
宋予喬徹底沉默下來,屋裡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朋友。”她低聲說。
“是嗎?他六月份畢業,到現在一事無成,如果沒有家裡給他依靠,你覺得他憑什麼活得這麼風光?在我看來,他毫無上進心和責任心,絲毫不在乎父母家人的感受,活得如此任性,算不上一個好朋友。當然,朋友的定義有很多,你覺得他算哪一種?”
“我曾經當助教的時候帶過他,雖然我們差的不多,但我還是把他當弟弟,亦師亦友。”
“如果真的是當做弟弟,那我希望你也能讓他明白,你只是姐姐。”
他一直溫言細語地說著,宋予喬心裡卻幾經翻滾,難以平復。
她的臉色還是病態的白,神色比之前卻已經鎮定許多:“顧總,我明白的,我會勸他,不會讓他誤入歧途的。”
“歧途倒不至於,他明白自己想做什麼,他只是需要一個答案而已。”他眼裡是通曉一切的睿智,“無論答案是什麼,這不關我的事,但我不能看著他停滯不前。不管是他還是你,在這麼年輕的時候,都不應該停滯不前。”
宋予喬點點頭,心裡豁然開朗。
她對著他感激一笑,彷彿想通了很多事。他也報以最和善的笑意,像面對一個親近的晚輩。
顧連北買完晚飯回來,顧池很快就走了,顧連北也沒留他,正好病房裡只剩他和宋予喬倆,他開開心心地鋪上餐桌,把正餐和點心都端上來放好。
宋予喬坐起來些,看著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