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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拖出殿外,殿內突又是一陣安靜,和敬公主紅了眼圈,她看著純妃和令妃,純妃已然把皇后逼仄到無法反抗的地方,令妃又是有言在先不敢多語,兩人都沒有再去求情。皇后那拉氏一聽“打到認錯為止”,哪怕打一下就認錯也行,覺得乾隆雷聲大雨點小,正沒聲息地一撇嘴。乾隆背手在殿內站著,刻意不去看外面的情景,耳朵卻注意地聽著。外面響起了荊杖打在皮肉上嗖嗖的聲音和行刑者高而尖銳的喊數的聲音。他不由凝了神細細諦聽:真的,沒有求饒認罪的嚎哭,連呼喊呻_吟都沒有,只有富有彈性的荊杖掄下時劃過的尖利的破風聲以及沉悶而清晰的敲打皮肉的聲音。荊杖取自黃荊,圓徑三分二厘,就是一根韌韌的細棍子,不傷臟腑,也不會打傷殘,但“一杖下,一道血,一層皮”,比一般的竹板子都痛。冰兒死熬著不出聲,乾隆已有些心疼了,“這丫頭還真倔!”他在肚子裡悄悄地說,但把持著不轉頭,踱了兩步,停下來仔細聽,嘩嘩的雨聲和嗖嗖的杖聲間斷斷續續夾雜了壓抑得很低很緊的呻_吟,若有若無。
乾隆忍不住用眼角瞥向殿外:他叫傳杖叫得急,敬事房連凳子都沒拿,像打太監宮女一樣,把冰兒直接按在階前空地上就打。雨雖然已經小了些,伏在地上的冰兒渾身上下還是被淋了個透,臉色在陰灰的雨霧下看不分明,只見她緊緊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