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在奏文上批覆道:“內監原乃蟲蟻下賤之人,偶得天恩,服侍御前,本應感恩戴德,盡心竭力。然有以賤役而毫無忌憚,屢遞訊息於外,朕身邊豈可容這等樣宵小?即令刑部、內務府重新擬罪,務以國家律法為重,斷不可輕開優容之端!”
他一氣寫完,丟開硃筆,看著夾宣奏本上的淋漓紅色,心頭厭惡。想了想,又另拿了一張紙,走筆寫道:“內廷諸臣與內監交涉,一言及私,即當據實奏聞,朕方嘉其持正。于敏中侍朕左右有年,日蒙召對,朕何所不言?何至轉向內監探詢訊息?自川省用兵以來,敏中承旨有勞。大功告竣,朕欲如張廷玉例,領以世職。今事垂成,敏中乃有此事,是其福澤有限,不能受朕深恩,寧不痛自愧悔?”寫完喚來一個內監,道:“到上書房,叫于敏中即刻過來!”
果不其然,少頃便聽說于敏中遞牌子求見自己的訊息,乾隆冷冷一軒眉毛,淡淡道:“讓他先跪著,一會兒再說。”又道:“再到上書房,宣博奕霄來。”
于敏中也有一把年紀了,在殿外玉墀下跪得膝蓋痠痛,小腿麻木,又不知道是何事,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難受間,見奕霄遠遠地風姿英發而來,心頭愈加嫉恨。
奕霄到了養心門口,看見於敏中不由一愣,他雖然與于敏中關係不好,但也敬重他是一科狀元、文壇領袖,自己是後生小輩,還是多多執禮為善。於是,奕霄到他面前,恭恭敬敬打千問安:“於師傅萬安!”
于敏中在後生面前,仍不失氣度,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