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要求情又不敢的樣子,嘆了口氣,揮揮手對馬國用說:“叫散差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探逆黨慈母涉險
冰兒晚來等奕霄回家吃飯,進來的人兒垂頭喪氣,細看臉上似乎猶帶淚痕,不由問道:“這怎麼了?今天遇到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兒?”
奕霄在乾隆面前假作硬氣,其實委屈得恨不得撲進母親懷裡哭一場才好,扁扁嘴道:“我今兒頂撞了皇上。”
“為什麼?”冰兒吃了一驚,見他眼睛裡水汪汪的就要落淚,又好笑又心疼,“瞧你!還要掉金豆子不成?頂撞了皇上,他是要處分你還是什麼?不怕,大不了就是還當平民老百姓!”
“我都差點被皇上打一頓!”
冰兒心裡一慌,要緊用目光檢視了一下兒子渾身上下,才回想起他進門時步履姿態與平常無異,應該沒有真捱打,既好笑自己的不夠從容,也好笑奕霄在外頭人五人六的,回家還是嬌兒子架勢。“你為什麼事把他惹急了?”
奕霄道:“皇上說要給我指婚,我說已經在杭州定了親事,也下了大定了。可皇上就是不同意,我就說:‘我不當郡王,也不娶指婚的格格。’”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了冰兒,不知是委屈還是後怕,滴滴答答滑了兩行眼淚。
冰兒笑道:“別這副孬樣!他對你算好的!要是換了我這樣說話,早就捱揍了!到底是隔輩親,嚇唬你一下也就完了。何況,也沒有強你娶皇室的格格。”她撫慰著兒子:“吃飯吧。明兒我就請人看日子、送日子,早早娶過門省心。到時候,任他誰家的格格,只要願意當小的,就能進我家門,讓你的心上人正兒八經穿紅裙,受跪拜,也揚眉吐氣一回!”
奕霄破涕為笑道:“娘真促狹!愛新覺羅家的格格還有肯給我這號人當小妾的?分明就是擠兌別人!再說,我有了阿柔,也不會納小。”
正說著,門上報來有客求見,奕霄接過名帖看,一張梅紅色花箋,是閨閣特有的,笑道:“看來是找孃的。”冰兒也接過瞧:“原來是葦兒。不知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延請進客人,冰兒笑嘻嘻道:“真是貴客,盼你常來走動,卻今天才來!正好,一起吃個便飯。”
葦兒的神色卻有些緊張,四下看看,對自己身邊帶的幾個丫鬟道:“你們在外頭伺候吧。”
冰兒一詫,旋即從容道:“到書房吧,那裡清淨好聊天。”轉臉對奕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摒絕無關的人,到了書房,前後門窗都檢查過了,才拉著葦兒坐下:“你臉色不好,怎麼了?”
葦兒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深吸了幾口氣平穩了心情,才說:“急匆匆過來,是因為聽到一個訊息,知道重要,趕緊來報信!我男人在外城巡防,今兒早上換班,聽他一個要好哥們抱怨,說又要剿匪,沒有平安日子過了,一來二去地問出來,有人密報了清水教教徒的藏身之地,皇上那裡已經派了人,打算秘密圍剿。只知道派過去的是一個極有打仗經驗的領侍衛內大臣,還運了火炮,領了幾十支火銃,這個架勢,清水教若是遭剿,只怕會很慘烈。”
冰兒神色凝重,問道:“知不知道大概是什麼時候進剿?”
“不知道。動用軍需的動作那麼快,怕是幾天內就要成事的。”
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氣,火炮和火銃不長眼睛,到時候打到哪兒算哪兒,萬一宅室著火,更是難以救人。雖然知道軍機似火,來不得半點猶豫,但乾隆果然不再特為地營救奕雯,大約確實要放棄她了。冰兒忍著心頭酸辣的感受,此刻當務之急,並不是怨天尤人,而是趕緊利用這個線報消弭這件事情。她看著葦兒,等著她最後一句似乎咽在喉頭難以出口的話。
葦兒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低聲說:“我知道這件事,叫我男人趕緊打聽情況。他一晝都沒有補覺,在到處跑腿打聽,七零八落的訊息湊出來,大致知道了地方。”她抬起眼睛,水色瑩亮,睫毛微溼,頰邊肌肉抖動,連字音都似從齒間擠出來一般,但是語氣有那種孤注一擲的決然和堅定:“主子於我有大恩,這事情過去,若是查洩密的人,我們家男人是逃不脫的。不過,我們一家能為主子死,也是榮耀!”
“葦兒!”冰兒一把握住她顫抖的手,亦是心悸,半晌道,“你覺得為難,就不要說!”
葦兒慘慘笑道:“上下嘴唇一碰,一點都不為難!若是真有事出,想必我家幾個小的年齡不夠,不至於問罪,但是家境一般,以後還要靠別人養活,我心裡有點放不下……”她終至飲泣,畢竟是拿自己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的命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