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她。世子今天好不容易才過來,剛才還差點讓他勸了回去。等我確定挽回了世子的心,我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她!”
娜仁擔心夜長夢多,又只想到挑撥離間,裝作不解地問道:“奴婢有些不明,白鷺作為段夫人的侍婢,自然應該盼著段夫人得寵才是,她怎麼偏偏從中阻擾?”
段錦漓剜了她一眼,嗤笑一聲,“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也別想煽動我現在動手!在確定世子真的在乎我之前,我絕不能妄自動手。”
她說了這話之後狠狠盯著娜仁,直說道:“你要掩飾自己的行蹤那是你的事。若讓我發現你竟揹著我害她,我連你也不會放過!”
段錦漓說了這話之後只揮手讓娜仁退下。
娜仁轉過身去,心裡對段錦漓一陣鄙夷,明明已經窮途末路了,還對著自己耍主子脾氣,不過又是一個有臉蛋沒腦子的貨色,看來自己除了期待她能真的復寵之外還得另謀出路才好。
她身後的段錦漓看出她滿臉的不甘願,心裡一陣更是不屑,不過一個賤婢卻對玄恭存著痴想,還想利用自己,真是該死。看她心機這麼深沉,等自己贏回表哥的心,一定不能放過她。
兩人各懷鬼胎,卻終究都不能如願。
接下來半個多月慕容儁整日都去段錦漓的院子,雖然每次都只停留了小半個時辰就回了前院,在外人看來,小段夫人毫無疑問又重新獲得世子的寵愛。畢竟如今世子除了關心世孫的教養問題,也就只關心小段夫人。雖然世子沒在她院子裡歇下,他卻連一次都沒去過世子妃屋裡,每晚也只睡在前院。可足渾氏因為段錦漓的復寵再也不到處撲騰,整日安安靜靜在主院暗自懊悔。慕容儁見她整個人收斂了不少,總算鬆了一口氣。
眼看府裡那些逢高踩低的奴才往自己院子裡來得越來越親,一個個對自己越來越恭敬,段錦漓有苦難言。慕容儁每次進了內室只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自己好幾次走近了想和他親近一些,偏偏他不為所動,只睜開眼滿臉疲憊,對著自己喊累。
九月十三,慕容靜滿月,宇文櫻前後在屋裡憋了好幾個月,一直期待這天到來,偏偏殷氏一再要求她坐月子滿四十天才可出屋走動,慕容恪擔心她受風。整日跟她一起待在主院,嚴防她坐不住,偷偷跑出去。
再過了十天,宇文櫻終於獲得了久違的自由,好生沐浴過後,便跟慕容恪一起帶著宇文陵、慕容恪和慕容靜去伊娜墳前拜祭。一行人自南門出城,直往城南郊外而去。
這一路上宇文櫻抱著孩子不停地掉眼淚,慕容恪拿著帕子替她擦了又擦,偏偏她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宇文櫻望著自己懷裡的慕容靜一陣抽泣,“你為什麼要聽阿孃的話瞞著我?”
她說了這話看著慕容恪,一邊流淚,一邊再次不死心的問道:“四郎,我上次見到阿孃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她怎麼會突然死了呢?她答應過我等我生孩子的時候就回去看我,她說到做到,她一定不會食言,她……你們是不是在騙我?還是我現在在做夢,等到夢醒了的時候,阿孃就回來了?”
慕容恪看著她滿臉心疼,再次確認道:“岳母確實死了,就在我送陵兒去都尉府的那天!”
宇文櫻聽了這話泣不成聲,好半天才停下,抽泣道:“我若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阿孃……我一定抓著她不讓她走……為什麼……為什麼……”
宇文櫻再也說不下去,又一陣哭,慕容恪只靜靜摟著她,輕聲說道:“阿櫻,陵兒不知道岳母是被段氏所害,你還得瞞著他。岳母的臨終前吩咐,不要告訴他知道,就是擔心他知道自己的死因之後想找段氏報仇,岳母怕他有危險!”
宇文櫻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阿孃臨終前還只為我和陵兒考慮……我卻不在她身邊……”
她這一聲大哭讓原本已經睡著的慕容靜嗷嗷大哭。
宇文櫻看著懷中的孩子,不禁心煩意亂,更加責怪自己,“都怪我,為什麼早不懷晚不懷,偏偏那個時候懷了安安!不止讓安安跟著我受罪,還……”
慕容恪忙接過孩子自己抱著,輕聲哄她入睡,宇文櫻只無聲地流淚。
再過一刻馬車停下,宇文櫻下車,看著自己眼前的墓碑才終於相信阿孃已經過世。她徑直跪下,哭得不能自已,只一直喊著“阿孃”。
她這一聲哭讓宇文陵和慕容楷跟著哭得更大聲。慕容恪示意奶孃將慕容靜接過來抱著,自己走過去扶她起身。
宇文櫻堅持不起身,只大聲哭道:“你讓我跪著吧……我跪著心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