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有些胸悶,坐立不安,難受的直掉眼淚。除了說一些安慰的話,我也束手無策。
要不咱們去趟醫院吧。
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就是現在難受的厲害。
走吧,就當是出去走走,不然我這心裡也不踏實。
好吧。
那我先聯絡一下孫浩。
老兩口去哪了,也不在家歇著。
穿衣服的時候,方晨問。
我也不知道,準是覺得在家嫌悶,出去買菜遛彎去了。
到了醫院,方晨說,感覺好些了。
看看,說什麼來著,就是不能總在家憋著。
遠處一個行動病床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急匆匆的穿過人群,方晨的爸媽就跟在後面。我和方晨互相給了彼此一個眼神便跑了過去。
爸,怎麼了?
你叔他快不行了!怎麼你們也在醫院?
哦,晨晨在家覺得不舒服,我就帶他來看看。
沒事兒吧孩子?
沒事兒的,媽。
恩,沒事兒就好。你可不能再出什麼問題,媽受不了。說著便哭了起來,方晨上前擁抱安慰著阿姨。他壞透了,老天爺也不放過他,該死該死,都是自己造的孽。
阿姨咬牙切齒的罵著方一山,內心應該是有不捨和痛苦的吧。曾經親眼目睹了方晨的親生父母在自己眼前離去,現在又眼看著方一山生命垂危,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對這樣的離別。
這個世界上與方晨有血親的人都將離開,雖然方一山傷害了我們,但方晨太善良了,我想他的心情也很難平靜。
值班的兩個警察在搶救室外嘀咕著。
這都什麼事兒啊,真是的。
對呀,每天什麼事兒也幹不了,這不是在等人死嗎!
可不是嘛,回頭你給咱們頭兒說說,換換人。
能說早說了,等著吧,估計是快要熬不過去了。
搶救室的門開啟了,所有人都衝了上去。
醫生,他怎麼樣了。
是啊,搶救過來了嗎?
醫生搖搖頭,警察湊了過來。
這人是不是不行了?
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不行了,什麼叫不行了,你才不行了呢!阿姨激動了起來。
媽,別激動。
哎呀,大媽,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這不是受害者嘛,怎麼倒替他說起話來了。
醫生,到底怎麼樣啊?叔叔問。
怕是熬不了兩天了,節哀!
叔叔仰著頭,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長長的吁了口氣。
人生無常,說不準哪一天我們躺在床上,第二天就再也穿不上腳上的鞋了。生離死別的場面,誰也不想看見,可是人生總會不斷上演。
☆、第五十三章(二)
三天後手術,是否做好準備?
這是孫浩給我發來的簡訊。本想著等方一山死了之後再手術,也好讓方晨平靜幾天的,可是主刀的專家不等人,和叔叔阿姨商量後,還是聽從孫浩的安排。
近兩天,方一山一直有的新的訊息傳來,什麼時候推開鬼門關,誰也不知道。
三天後,我們早早的來到醫院做術前檢查,方晨有些緊張。
你緊張什麼?
我害怕!
別怕,不是有我嗎?再說你換的是我的腎,有什麼可怕的。
就是因為是你的,我才害怕,我不想這樣。
我覺得挺好,以後想把我甩了都不可能了。
如果萬一。。。。。。
說了多少遍了,沒有如果,也沒有萬一,睡幾個小時,出來之後你就是全新的你了。
張淳,如果有來生,我把我的來生許給你,只要你還要我。
我也是。別說傻話了,一會兒別緊張,我就在你隔壁,別害怕。
我和方晨分別躺在各自的行動病床上,打著吊針同時推進了手術室。被麻醉之後的幾分鐘裡,我還能清楚的聽到醫生之間的談話,之後便失去知覺。
四個多小時的手術,猶如一場曠如持久的戰爭的最後一搏,成敗在此一舉,所有人都懸著一顆心。
聽說,方晨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淚如雨下。
別激動別激動,剛做完手術,不能太激動,手術很成功。
張淳,張淳呢?
他很好!
我想見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