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溼漉漉的,全都黏在臉頰上,睫毛畫下了扇形陰影。
那張安睡的臉龐,有著一抹惶惶不安,睡夢之中,也是依舊輕蹙著秀眉,似乎是在忍受什麼。這樣的她,愈發顯得瘦小羸弱,任是任何男人瞧了也會受不了,她是多麼需要呵護疼愛!
然而在她的側邊床單上,掀起的被子處,卻有一片瑰紅印記。
那是鮮血乾涸後留下了印記!
如果是第一次,那麼這是象徵了貞—潔的證明。
她的青澀膽怯,全都歷歷在目。
可是此刻,唐仁修只覺得諷刺無比!
呵,貞—潔?
她哪裡還會有?
唐仁修的耳畔處,猛地傳來男人陰霾低沉絕望的警告:仁修,越是看著單純的女人,越是會騙人。女人,都是不可信的,絕對不能相信她!
那猶如魔咒一般的話語一下子盤旋而起,唐仁修眼眸一緊,猛地抽了一口煙,平復胸口聚集而起的雜亂意識。一直到一支菸燃到了盡頭,他這才掐滅了菸蒂,而後不帶一絲感情,走出了房間。
顧敏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昏沉的厲害。她只輕輕動了一下,那一陣刺痛的感覺,從下—身一直蔓延到了整個身體,讓她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這樣的痛感,會讓她想到多年之前的早晨,卻比當時更加疼痛,好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灼傷感。
而在這個時候,只聽見一聲低沉男聲幽幽響起,“醒了?”
顧敏頓時一驚,她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卻見他坐在一側的沙發裡。
唐仁修一身西服,乾淨整潔的模樣,溫雅美好到不行。他正微笑著凝望著她,那目光很柔。
他竟然一直都在房間裡!
顧敏想起昨夜種種,她不禁有些尷尬,更是羞怯,動了動唇,她有些慌亂,輕聲說道,“你……你怎麼在?”
真是懊惱,為什麼她想了半天,卻說了這麼一句?
唐仁修揚起唇角,微笑反問,“我怎麼會不在?恩?”
尾聲上揚的呢喃聲,有種調情似的不可思議惑動感覺,顧敏臉上驀地一紅,燒了起來。
“我……我想洗澡。”她更覺尷尬,輕聲說道。
“我去替你放洗澡水。”他很是體貼,低聲回道,而後起身就去為她放了洗澡水。
過了一會兒,他從浴室裡而出,朝她喊道,“可以洗了。”
“恩——”顧敏點了個頭,作勢就要起身。可是她剛一動,那疼痛的感覺,就讓她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怎麼了?”唐仁修瞧著她久久不動,再次開口。
顧敏卻是難以啟齒,她怎麼好說,她是疼的起不來了!
唐仁修走近到她身邊,微微俯身,手指挑起她微垂的下顎,近乎命令的語氣,“說!”
顧敏的聲音輕到不行,“我沒力氣起來……”
唐仁修委實怔了下,他勾唇一笑,在她耳畔吐氣,“是我昨天弄疼你了?”
顧敏當下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說是不行,說不是也不行,她只能尷尬請求,“你扶我去浴室好不好?”
“你還真是纏人,一大早就要誘—惑我麼?”她的話語無疑就像是暗示,唐仁修微笑呵氣。
顧敏的臉更紅了,“我沒有,我真的沒力氣……”
“呵,那看來是我弄疼你了。”他輕笑著一句,讓顧敏的耳朵都燒紅起來,“下次我會溫柔一些。”
說話之間,唐仁修已經掀開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抱起。
“啊——”身上突然沒了遮蓋物,這樣赤—裸的在他面前,顧敏感到無所適從,那樣不習慣!
“怕什麼,昨天晚上,我都已經把你看光了。你從上到下,哪個地方不是我沒有碰過的,沒有親過的?”他的話語更是赤—裸,讓顧敏無處躲避,一邊說著就一邊抱著她進了浴室。
唐仁修彎腰將她放入了浴池裡,溫熱的水一下子包—圍了全身,顧敏又感覺到了疼痛,她蹙了下眉頭,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她有些受不住,本能地抓緊了他的手臂,他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你這是在邀請我?”
“我沒有……”顧敏百口莫辯,適應了下水溫,這才躺了下去。一扭頭,卻見他還站在浴池邊,並沒有離開,她又是小聲道,“我想洗澡,你可不可以……”
只見她如浸入水中的芙蓉那般,水汽蔓延氤氳,唐仁修凝眸說,“顧敏,你總要習慣的。”
顧敏不知所措,至少,她現在是習慣不了的,她懊惱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