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存心利用,安雅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回來。
溫心的視線從王洋落到了輪椅上的男子身上,她發現這個人出奇的安靜,而且他明明醒著,卻不睜開眼睛,更不說話。
輪年紀,看起來應該和靳亦霆差不多,難道他們是——
他穿著屬於醫院裡特有的病號服,是生了什麼病嗎?
溫心被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所佔據了思考,此時,靳亦霆機械般冰涼的聲音響起:“馬上把他放了。”
王洋不以為然,凝眸提示道:“他,指的是你的前妻呢,還是你苦命的雙胞胎弟弟?你可是有兩個人質落在我手裡?”
靳亦霆睜大了陰冷極寒的眸子,咬牙切齒的威脅:“你信不信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那樣可怕的靳亦霆是溫心不曾見過的,靳亦霆雖生氣,卻從沒有這般怒極顫慄的質問威脅一個人。
他和王洋在f國的事,還有他心裡最大的秘密,原來他藏的那麼深,如果不是王洋出現的話,恐怕這輩子,她永遠不知道吧。
面對四面八方的槍口,王洋絲毫沒有半點恐懼,嘴角的笑容越發陰險可惡,“哦?這種程度就怒不可遏了嗎,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個傻女人什麼都不知道,sam,只有我才是最瞭解你的。”
同時,光頭握著一把手槍,抵在了靳亦霆弟弟的後腦勺上。
溫心不由得感覺到,教堂內所有的人皆是呼吸一滯,尤其是周圍的幾個保鏢,額頭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液,表示他們在緊張。
別說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連靳亦霆自己都不敢輕舉妄動。
王洋突然從溫心身邊走開,竟是步子閒適地走到了光頭男子的身邊,一名保鏢眼明手快地將溫心救了過來。
對大家來說,人質這種東西,少一個是一個。
溫心並不覺得這是王洋的疏忽,他分明是勝券在握,故意放水。
她不敢看靳亦霆,也許是心虛加上無力吧,她知道靳亦霆在極力剋制著,剋制著一股從胸臆間起來的憤怒,急躁,隱忍……
王洋的視線落在男子乾淨茫然的臉上,他露出了一絲可惜可憐的表情,但是眸底深處,比任何人都要殘忍,嗜血,無情。
突然,他走到安靜如雕像般的男子的側面,伸出修長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撥開男子的眼皮,霎時,一個奇怪的恐怖的景象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啊!有鬼!”
驚叫聲來自安雅,她的眼裡滿是莫大的驚恐,大大的雙眼早已失去了往日裡的神采。
儘管在遲疑了一秒鐘後,靳亦霆幾乎是撲到了她的面前,用大掌擋住了她的眼睛,卻根本來不及,她依舊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個恐怖的畫面。
男子的眼眶裡是空的,黝黑的空無一物。
他沒有眼睛!
他是一個殘疾人!
溫心的心臟好像被人重重地掄了一下,五臟六腑遲疑的回到原位,但她坐立不安,無力地掰開靳亦霆的手,觸手的冰冷,還有,從他身上傳出來的劇烈的不可抑止的顫抖。
為什麼?
原來他竟有一個殘疾的弟弟。
溫心望著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