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霆,難道他真的不怕死嗎?
饒是見慣了各種大場面的蟲哥,面對對方的眼神,竟會感覺到後背陣陣的發涼,腿軟,握槍的手居然也在輕微的顫抖。
整個現場,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找死!”蟲哥眉心一橫,該死,他怎麼能被一個殘廢的小白臉嚇住,以後還要不要在黑幫混下去了!
溫心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處,靳亦霆,他什麼時候會聽她的,他從來就是一個擁有可怕執念的人。
那一刻,溫心真的感到絕望。
只見靳亦霆俊美的臉上,漂亮的唇角邊,忽然揚起了一記詭異的弧度。
眸深似潭,裡面隱隱閃動著幽綠色的光。
是的,他在笑。
笑容邪魅,天使般完美的臉孔下,是魔鬼的心。
“殺我?”他眸光瀲灩,不怒自威,定定的道,“今天,所有的人一起為我陪葬吧!”
他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意思?
眾人疑惑,他到底做了什麼?
靳亦霆強勢地推開腦門上的手槍,蟲哥竟也沒有表現出異議,只是異常戒備地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緊接著,他慢條斯理地解開睡衣上的紐扣,一粒,兩粒,……
有人驚叫:“是炸藥!”
直到他的上衣完全大敞開,繃帶纏著的身體上,綁著密密麻麻的炸彈。
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底露出了恐懼,鷹老大雙眸陰鷙,身體各個關節吱吱作響。
靳亦霆,好樣的,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如果不是為了阿智和靳氏集團的財富,他早就殺了他。
蟲哥倒退了一步,炸彈他是哪裡弄來的?記得當時抓到他的時候,明明半死不活了。
“靳亦霆,你是不是有同夥?”蟲哥面色大變,如臨大敵。
島上肯定是有漏網之魚混進來了!
但見,從門口的一瘸一拐地跑進來一個清瘦的身形,同樣身上揹著炸藥包,面容幾分白淨斯文。
是徐恆。
他也來了?
溫心有點兒意外,近乎茫然的不知所措,靳亦霆非但沒有服下安眠藥,反而安排好了一切,浴火重生般的歸來。
她的努力,她的擔心,她自以為是的犧牲與委曲求全,變得人如此可笑,滑稽。
並不是覺得委屈,而是一種慚愧,縈繞在她心頭。
她錯了。
她應該相信靳亦霆,不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
溫心低下頭,甚至不敢再多看對方一眼。
“boss,安排好了。”徐恆走到靳亦霆跟前,躬身耳語,面容嚴峻。
靳亦霆點點頭,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從他的微表情中可以揣測到,定是另有安排。
見靳亦霆的幫手來了,大廳裡的幾十個人,包括門口圍著的一排十幾人,齊刷刷地舉起槍來。
那黑壓壓的槍口,密密麻麻的,呈兩軍對壘之勢,場面幾分震撼。
鷹老大撥開眾人,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他的跟前,抬眸,壓低了騰騰的怒意問:“靳亦霆,你想怎麼樣?”
“沒有搞清楚情況嗎,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靳亦霆挑眉,銳利的眸光毫不客氣地直視他,冷冷道,“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但是你偏偏要來惹我……”
話說到這裡,靳亦霆的態度似乎十分明瞭,鷹老大暗暗嘆了一口氣,後生可畏,他到底還是小看了靳亦霆,此番如果讓他給逃了,必定是後患無窮,但如果開槍的話,靳亦霆和他的手下隨時會引爆炸彈。
即便他對炸彈的研究不深,卻也估計的出來,他們身上揹著的那些至少可以把整座別墅給炸平了,威力十足,所有的人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