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想起尹老夫人來。生得這樣一個給家族掙來無數榮光的好女兒,自然要像金絲雀似的好好養著。可哪裡想得到她精心呵護的金絲雀最後竟被個魔頭拐了去,還落得個這樣,她怎麼也想象不到的悽慘結局,她能不扼腕嘆息?能不對阮炎真恨之入骨?
而尹飛雪唯一的後代,她自己,又是如此的不爭氣,沒有半點尹老夫人所期待的靈氣兒,可不厭之恨之?
尹封城搖晃了一下腦袋,想把以上種種讓她不太好受的想法統統晃走,復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精神一點兒,然後愣愣看了看自己平淡無奇,好似永遠不會生出夢裡那樣聖潔靈光的右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同雪天鵝在清天洞府修煉已有好幾個月了,雪天鵝倒是很是享受這天地靈氣,一天比一天精神奕奕,歡快得緊,而她自己,除了更加適應了一些這餐風露宿,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沒有一點其他的長進。
而最讓她苦惱的,是火寒症的發作。
來到這裡之後,一共發作過兩次,雖靠著雪天鵝厚實的羽毛活了下來,可那過程真是難以忍受的錐心刺骨,這冰天雪地沒有半點可以賴之躲過火寒症侵襲的溫暖,難怪母親晚年,已經無法到這裡修行了。
思來想去了幾日,尹封城決定去附近的城裡謀謀生計,再作修行之念。
乘雪天鵝飛了半晌,離這裡最近的,是平寧城。
在城裡轉了轉,應試的隊伍最長的一家鋪子,排滿了各色奇形怪狀的人。唔,想必是個好差,尹封城跟過去湊了個熱鬧。
排了半日,才離那鋪子近了些,離近了一看,這哪裡是什麼商鋪,簡直跟宮殿一樣奢華莊重,她見過最大氣壯闊的房子莫過於她們家尹府,最金雕玉器精緻貴氣的,莫過於南宮司月的憐舍。然比之於眼前這棟,簡直要羞愧到地裡去躲著。
她抬頭,日光照著殿前匾額上那三個金光大字,晃地她一陣陣暈眩。
“審神司?!”她心頭一驚,不由得叫出了聲。
審神司的大名無人不知,遍佈天下三十六個分部,這裡,是總部。天底下大大小小的案子皆歸他們管,傳說司中個個是能人高手。
縛靈使展卓,一個捆仙索下去,就是再厲害的修靈之士,也不得不俯首就擒。審靈使冢傲,再棘手的案子也能讓罪犯無所遁形。當然最厲害的,還是度靈使耄耋,他有什麼本領,沒有人說得清楚,但是審神司大小事件,都要經他過問,還是一個老得像什麼一樣的活神仙。
尹封城當然也清楚這審神司的威名,誰不想有機會進去?可是她心裡犯怵,這匾額反射出的縷縷金光直射她頭頂,照得她血液都流得不那麼安分了。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已經排了大半天的隊了,再說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便惴惴地問一同應試的人這裡考的什麼。
“考的什麼我也說不上來,那個耄耋,神神秘秘,沒有人知道他要人的標準,你進去,有什麼拿手本領都使出來便是。”排在後面的一個粗眉彪悍的男子答她。
她又問了幾個人,皆是差不多的答案,不僅考試內容不清楚,連僱幾個人,也未可知,這浩浩蕩蕩上千人隊伍,最後能拿大審神司身份玉牌的,可能幾十個,也可能,一個也沒有。
好生奇怪的招人方法,尹封城心裡想著,好奇多過了緊張。
又排了半天,終於輪到她了,十人一場,同場應試。
堂上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笑眯眯地問她有什麼長項。
“療愈。”她挺驕傲的。
“噢?有趣。”老人看了一眼名牌,“你叫尹封城?”他眼睛睜大了一些,竟閃著童真的光。
“是。”尹封城覺得那過於好奇的表情,擺在一個可能有上百歲的老人臉上,是不是有些浮誇了。這裡,應該沒有人認得她才對。
耄耋讓人抬上了幾樣東西,分別是毛都被拔了的雞,快要枯死的仙人掌,和一株蔫蔫的玫瑰花。
“救活它們,你就是我們審神司的人了。”耄耋期待地看著她。
尹封城先從那隻雞開始,依著以前幫南宮火麟療傷的樣子右手覆於雞上,使出靈力。
可是哪裡有用,這雞都死透了,她會療愈又不會起死回生。看見沒有半點作用,耄耋改變了主意:“算了算了,救活其中一個,就僱了你了,尹封城。”
其他的應試者一片譁然,這老頭,說出去的規矩還說改就改,不免覺得這公正嚴明的審神司有些偏袒那姑娘了。
尹封城見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