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旁邊青紫,那是昨天晚上從樓梯往下摔的時候弄傷的。老媽衝過來,摁下我的腦袋:“你倒是說說,你這傷是怎麼回事?新婚才多久,就開始打架了?這還了得?”
我趕緊說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蹭了點皮,我沒和安明打架,怎麼可能打架。
老媽對著層裡喊:“老紀,老紀!”
繼父帶著老花鏡從屋裡走出來,腰上還繫著圍腰,看樣子是在打掃衛生。老媽這人一向喜歡使喚人,家裡的衛生什麼的一般都是繼父在做。這也是她向老姐妹們炫耀的資本之一。
“小暖回來了?安明呢?”繼父的第一句話竟然也是在問安明。
我只好又重複對老媽說的話,說安明有事在忙,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老紀,你看小暖的臉上有傷呢,這孩子說是自己摔的。可我擔心是他們兩口子吵架安明那小子打的,你來鑑定鑑定。”老媽說。
繼父盯著我的傷看了一下,說沒錯,這的確是摔傷的,打的傷不是這個樣子。
我說就是嘛,我和安明剛剛結婚,他怎麼可能會打我,安明也不是會出手打女人的那一類男人,他不會打我的,是老媽自己想多了。
“可是雖然是摔傷,那也有可能是安明推你摔傷的,你這傷可不是一處,應該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到的,是不是安明把你從樓梯上推下來的?”繼父說。
“唉呀,安明這小子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女兒,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他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對我女兒施家暴!”老媽說著就要摸出準備打電話。
“媽,你別打呀。安明正開會呢,我都說了不關她的事了,就是自己穿的高跟鞋太高了不小心摔倒的,你們別瞎猜。”我趕緊阻止了老媽。
“真是自己摔的?”老媽問。
“當然了,你覺得安明那樣的會打我的嗎,他對我別提多好了。”
“那你那天為什麼在婚禮上突然離席?安明說那是他和你約好當天就要出去渡蜜月,你們為什麼又這麼快回來了?這又是鬧的什麼?婚禮現場還沒舉行儀式就離開,說要馬上就要去渡蜜月,既然那麼等不及,那為什麼又這麼快就又回來?你們到底在鬧什麼?”老媽說。
這樣的問題倒也不難回答,我說就是公司有事要處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唄,這有什麼稀奇的,所以我一回來就來看你們了,但你們這樣大驚小怪的,現在都想走了。
“你這死丫頭,你回來都不給我帶禮物?你還好意思說回來看我?”
我說這不是提前回來了嘛,原計劃是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們帶禮物的,但沒想到計劃變了。也就沒來及買,下次補上就是了。
老媽這才罷休,但繼父卻一直沒說話,然後就忽然說了一句:“馮泰沒為難你吧?”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馮泰就指的是安永烈,我說沒有了,可是他不是否認他是馮泰了嗎?
“他絕對是馮泰,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當初他在廠裡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不對勁。後來發生火災死了,我們才安心了,可沒想到他竟然又復活了,這個人又重新出現在溫城,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本來我是不同意你和他兒子結婚的,但你既然喜歡,我也不好阻止,但你一定要小心,你不能住在他們家,不然我擔心你會有危險。”繼父說。
我忽然就想到了大半夜安磊一身白衣站在我和安明的房間門口的事,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你說當初馮泰出事以後,你們才覺得安心了,你所說的‘你們’都包括了誰?是我爸嗎?”我問。
繼父點了點頭,“其實我和你爸都覺得馮泰那個人行為有些怪異,但他才能非常的出眾,確實為廠裡立下很多功勞,這才升他為管理人員,但他輕易不與人交流,更是從來不讓他兒子和人交流,只要誰逗他兒子兩下,他馬上就會與人翻臉。他兒子很孤僻,就是因為他不許任何人和他兒子交流,所以他兒子都沒朋友。”
“那我和他兒子有交流嗎?”我問。
“沒有。”老媽說。
“有的。”繼父卻說。
兩人給出的答案不一樣,但我更相信繼父的話。因為如果安永烈就是馮泰,那安明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馮泰帶著的那個孩子。我應該和安明有過交集才對,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多年還念著‘少年的你,美如星辰’這句話。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為什麼媽媽會說沒有?”我問。
“你別聽她的,她以前只要一喝醉,什麼也不記得了。她當然是不記得了。那年是你過生日,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