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剛想發作,門鈴響。
江戎站起來,她也站了起來。
“你坐著!”她先一步去門口,在可視電話上看到人,她有點奇怪,是桔子一個人,她挪開視線,想到那天的情況,轉身走進去,對江戎說,“是桔子,你先上樓去。”
江戎知道她不想再費口舌和別人解釋,他也不想見桔子,可他餓了,桌上的六個菜,他做了一下午,一口沒吃呢。
卻見沈非煙飛快把幾個菜勻了勻,勻出一碟塞給他,又把她的半碗飯扣在他的米飯碗上,他為了和她“配”,也盛的半碗飯。
她把倆人的“半碗”湊成的一碗飯塞給他,還有筷子,示意他上樓。
江戎心裡說不出什麼味,她再厲害他,也是個心軟的人。
他上樓,沈非煙走到門口,看到沒什麼明顯江戎的東西,開了門。
桔子直直走了進來,很蔫吧的樣子。
沈非煙有點莫名其妙,今天脾氣這麼好,“你站了半天,我開門慢,你怎麼也沒感覺?”
“沒覺得慢。”桔子的語氣無精打采,走到沙發上,扔下跨包,一屁股坐進沙發裡。
沈非煙端了一杯水給她,看她沒精神,就放在了茶几上。
“怎麼了?”又看到桌上的菜,抬手拉桔子,“正好,一起吃飯吧。”
桔子躲開她的手,“我剛從醫院過來。”她抬手扯過自己的包,拉開拉鍊,艱難抽出一個布包,放在茶几上,“這是那20萬,我不買房了。”
沈非煙怔住,終於覺出問題很大,她走過去在桔子旁邊坐下,又看看桌上的錢,不明白是不是那天江戎又惹了桔子,她氣的連房也不買了。
“是江戎,江戎那天又說什麼了嗎?”她抬手晃著桔子,“他那個人就是那樣,有時候對人好也不會表達,他那天打電話,回頭你不是說,他說了那地方五證不全嗎?那肯定其實是不想你上當。”
桔子露出一絲苦笑,歪著頭看她,眼神很同情,“非煙,你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看透了你這一點,所以死乞白賴,你一回國他就纏上來。”
沈非煙笑了笑,說,“那你知道就別和他計較了。”
“和他沒關係。”桔子轉開頭,看著前面的電視機方向,“是我不需要學區房了。”
沈非煙聽不懂,“什麼意思?”
“我的婚檢報告出來了。”桔子枕在沙發上,說的聊了無生趣。
沈非煙又再不明白,“婚檢報告?你們下個月都要結婚了,怎麼這時候才婚檢。”
“還沒領證,結婚的日子又不是領證的日子。有什麼好奇怪的。”桔子說,“醫生說……”
她咬了咬牙,鼓著勇氣,看向沈非煙說,“我不能生孩子!”
沈非煙呆看著她,完全脫離劇情了。
“什麼叫——不能生孩子?婚檢還檢查這個?”
桔子被逗笑了,“怎麼那麼傻,婚檢當然是檢查這些,看倆人是不是有溶血,有什麼家族遺傳病,你以為相愛就沒事了。”
“不是。”沈非煙搖頭,她當然沒那麼傻,就是太意外了。
桔子抬手捂上眼睛,“我就覺得不對勁,和四喜一起也好幾年了,一次意外懷孕都沒有。我還想的好,買什麼學區房……”
沈非煙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都被震驚的傻了,她回來這麼多天,什麼不快,什麼彆扭,碰上桔子這樣的事,她那些都不是事了。
桔子哭了一會,心情轉好,看著木納的沈非煙,她抬手推了沈非煙一下,“你那是什麼表情,快哭了,你以後多生一個給我。”
沈非煙忽視了這玩笑話,小聲追問道,“檢查的準嗎?是什麼問題,現在醫學這麼昌明。”
桔子搖頭,“先天的。”
這下沈非煙真的有點想哭了。
可她又覺得思想很空白,好像想哭的感覺都被悲傷壓過了,這是,一輩子的悲傷,可以有一輩子慢慢哭才行的那種。
她站起來去洗手間,熱水擺了個毛巾,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她隨便擦了兩下,出去用毛巾給桔子擦臉,又給她擦手,動手溫柔,桔子抬手摟上她,哭了起來。
一桌子菜,一口沒動,一點點的變涼。
夜色深了下來,沈非煙家亮了燈。
桔子哭完了,端著杯熱水。
沈非煙問,“四喜怎麼說?”
“他說得想想。”桔子喝著水,“這事情太大了,我讓他想清楚,別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