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候謝總的事情是插曲,他其實也不肯定沈非煙會不會不高興。
自從早上偷聽到那電話,知道了沈非煙受的委屈,他有些認識被徹底顛覆的感覺。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很怕錯過了什麼
小k懂很多樂器,晚上來找他玩的也是同道中人。
有個小夥,拉手風琴特別厲害,全是浪漫的曲子。
沈非煙坐在屋角的沙發上,一直專注地聆聽。
那小夥越來越來勁。
江戎覺得有點悶,很想早點走,和沈非煙說點私人的話。
但沈非煙一點走的意思也沒。
桔子過去試圖和她聊天,也敗了回來。
就聽桔子抱怨說,“不知道有什麼好聽的,家境不錯的人,淨是學的這些不頂飽的東西。”
江戎覺得心裡略微舒服,還沒展開,就聽四喜接上了話,“江戎不愛這些……但你說,要是餘想回來,幾局可以pk掉這些傢伙?”
桔子說,“那還用說,一局就夠!”
江戎的心塞塞的。
這倆旁若無人,以為他聽不到,還是聽不懂。
然後就見小k過來,遞給沈非煙一個小碟。
沈非煙捏起一根牙籤,上面扎著一個青色的橄欖。
“有朋友才從義大利帶回來的。”小k說。
沈非煙吃了,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一般。”
小k拿走沈非煙的杯子,“今晚還想要什麼顏色?再來一杯。”
沈非煙說,“隨便。”
“藍色吧。”小k轉頭從吧檯拿過一個矮腳雞尾酒杯。
裡面是淺藍色的雞尾酒。
那顏色特別古典漂亮,沈非煙拿在手上,對小k說,“bluehawaiian。”
小k在她的沙發扶手上坐下,“試試。”
沈非煙嚐了嚐。
江戎頓時沉下臉,沈非煙坐的單人沙發,江戎都沒有和她擠,一看小k敢坐,他都想把他拽起來。
但看沈非煙意興闌珊的樣子,他忍了。
還好小k立刻又起來了,他說,“怎麼樣?深海一樣的顏色,有沒有覺得到了海灘上,給你換個曲子?”他叫停了拉手風琴的朋友,去放碟片。
不一會,就響起一首輕快的樂曲。
桔子很奇怪地看著他和沈非煙互動。
小k在吧檯裡問沈非煙,“喜歡嗎?”
沈非煙抬了抬杯子。
有種她和小k之間的默契。
這種默契和江戎早前和行業同道之間的默契有點類似,又不同。是被同一文化背景薰陶過的,大家都懂的,一些約定俗成的東西。
桔子看不懂,但卻看出,
有什麼東西,把江戎,四喜包括她自己,和沈非煙隔成了兩個陣營。
小k的朋友也都和沈非煙很熟,都是在外頭遊學過的,他們說話又跳躍又繁雜。
沈非煙一掃早晨的狼狽,如魚得水,大家說什麼,她都可以搭上話。
而和她說話的異性,臉上都冒光。
四喜說,“找個這樣的女朋友,餘想這三年估計都睡不好覺。”
“水都喝不進去吧。”桔子說。
江戎最心塞,他本來想很理性地,讓沈非煙自己玩一玩,他反正在。
就連坐,都是讓沈非煙自己坐。
誰知道還成事情了。
終於到了十點多。
桔子抬手看錶,對四喜說,“明天早上九點,約的去談婚紗照,咱們得走了。”
她去叫了沈非煙,“走吧。”
“這麼早?”小k走過來。
江戎看著沈非煙,不知道她會怎麼說。
卻見她也看看錶,懶洋洋地說,“是該回去了。”
她站起來,拉著桔子,喝了一點酒,也沒喝高。
江戎很隨意地拿起她沙發後面的手袋,開啟,檢查了沒有拉下東西,然後遞給沈非煙。
小k一看沈非煙真要走,也就沒有再攔著。
桔子和四喜自己走。
江戎送沈非煙。
江戎終於等到了單獨和沈非煙說話的機會。
車上的時間顯示十點半。
沒人的時候,沈非煙就變得和下午一樣,冷冰冰的。
江戎問,“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