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高不可攀了。
姨娘杜氏是吏部尚書的庶女,親妹妹如嬪如今正受皇帝寵愛,因此旁人輕易不敢得罪她,可惜的是,她使勁地生,卻只生了四個女兒,生不出兒子來,四個女兒琴羽梅、琴羽蘭、琴羽竹、琴羽菊全部待字閨中,等待婚配。
在這個府裡,老太君倒是喜歡原主孃親藺氏的,因為藺氏對老太君這個婆母是愛屋及烏,打從心裡的孝順,不但晨昏定省、噓寒問暖,身子好的時候,天天都會去花明院伺候老太君用膳,而大夫人和杜姨娘卻是自恃出身高貴,不把老太君放在眼裡,連帶著她們生的幾個女孩兒也一樣眼高於頂,都是表面恭敬,沒有一個有孝心,幸好侯爺是個最重孝道的孝子,因此府裡上下不敢造次,老太君還擁有一定的地位。
「所以,老太君算是疼惜我的嘍?」琴羽杉前世是管理高層,馬上就嗅到了「商機」——她在侯府唯一的靠山老太君,在她不能獨立之前,可要牢牢抓住老太君這棵大樹啊。
「侯爺也是疼姑娘的,只是礙於大夫人和杜姨娘,不敢明著對姑娘表示關懷罷了。」
琴羽杉懂了,侯爺就是個懼內一族,雖然處處留情,但畢竟是怕老婆的人,不敢把女人都往府裡放,以至於數十年來也只強硬納了藺氏一個小妾而已。
「桂姨你在跟誰講話?」一個丫鬟打了簾子進來,一見和桂娘說話的竟是琴羽杉,那丫鬟立即面露驚喜之色,把手裡的托盤往桌子一放,一步三跳地奔過來。
「姑娘醒啦!」
琴羽杉見了人便知道這是打小伺候她的大丫鬟,名叫桃雨,看來是與她很親近之人,所以她的記憶裡自然便浮現了一些與桃雨相處的片段。
她遂微微一笑。「是啊,我醒了,肚子好餓,你端來的那碗是啥?可以吃嗎?」
桃雨道:「是姑娘的湯藥。」
琴羽杉不必想也知道那湯藥定然是奇苦無比,她若無其事地道:「既然我醒了,就不必喝藥了,去熬肉粥來吧。」
桃雨眼睛都瞪大了。「肉粥嗎?」
琴羽杉實在不知道桃雨為何要把眼睛瞪得那麼大。「怎麼了嗎?」
桃雨眼也不眨地道:「姑娘討厭吃肉啊!」
咳、咳、咳!琴羽杉被自己口水嗆到了。「什、什麼?」
討厭吃肉?那可不行,她是無肉不歡,不可一日無肉啊!
桂娘笑道:「姑娘既然說要吃肉粥,你就快去熬吧!姑娘在地府喝了孟婆湯,如今不討厭吃肉了。」
桃雨頓時瞠目結舌地張大了嘴,眨了眨眼,片刻之後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那婢子馬上去熬肉粥!」
琴羽杉歎為觀止的看著,雖然孟婆湯的說法是她編出來的,但連桃雨這年紀輕輕的丫頭片子都對孟婆湯一說信了個十足十,叫她怎不感嘆迷信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大夫人來了!」門外一個緊張的聲音傳來,琴羽杉認得那是另一個大丫鬟竹韻的聲音。
聲音才落,便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進寢房來了。
看見為首的高傲女人,琴羽杉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想來是原主見到尹氏的反應還殘留在這具身軀裡,也足見那尹氏是多麼令原主害怕的人了。
桂娘惶恐的從床上起身,桃雨也馬上閉嘴不敢再說笑了,竹韻悄悄地走進來站在桃雨旁邊,一時間房裡的氣氛頓時從春天變成了冬天,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琴羽杉一點也沒被尹氏的氣勢嚇到,她恭敬中帶著不卑不亢的語氣說道:「女兒給母親請安,恕女兒腿腳無力,沒法起身。」
尹氏很驚訝素來在她面前連句話都講不完整的小賤人會說出這麼幾句好聽的場面話來,但她很快恢復鎮定,不鹹不淡地道:「你就躺著吧!身子不好的人還起來做什麼。」
她明明很想叫琴羽杉也跟藺氏那賤人一樣去死,但又不能失了她侯府當家主母的風範,兒子即將與郡主成親,女兒就要嫁入鈺親王府了,她這個做嫡母的總要留一些給外人打聽,若傳出她苛待庶女,甚至是弄死了人的傳聞就不好了。
不過,這也不表示她會把那小賤人一直留在府裡,她定然會找機會將那小賤人攆出侯府,還要她過著讓世人嘲笑的日子,誰讓她有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孃親,那唯一讓侯爺真心愛著的女人,那賤人藺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死了也讓她不痛快。
藺氏死的那一夜,她看見侯爺偷偷在書房掉淚,她知道哪天自己死了,侯爺只會鬆口氣,是絕不會為她掉淚的,因此,她更恨藺氏了,也恨藺氏生的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