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五了,姑娘打算什麼時候讓小七討媳婦兒?」
人前桂娘會稱她少夫人,私底下她還是喜歡稱姑娘。
琴羽杉興致盎然地道:「沒見那貅貔分部的棋小子也對咱們桃雨有意思,有事無事便來莊子走動,送點小玩意兒給桃雨獻殷勤,有一回我見他送給桃雨一盒胭脂,把小七給看得眼睛都快冒火了。」
「是嗎?」桂娘一笑。「我沒發現棋副堂主對桃雨如何,倒是發現武振對竹韻特別不同。」
琴羽杉的八卦魂瞬間燃起來了!「真有此事?」
竹韻平素裡安靜,她也沒特別注意過她,而那武振也是個沉穩寡言的,就不知這兩個人是怎麼搭在一起的?
「他們互有好感已經很久了。」桂娘微微笑著。「姑娘不知道吧?到肅芳齋齋戒馬車翻了那一回,爺的人馬到了,當時竹韻額際血流如注,救起她又一路護著她傷口到醫館的便是武振。」
琴羽杉眼睛都亮了。「有這等精采的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這些日子被鳳取月禁足在莊子裡,她實在無聊到快發黴了,桂娘這些八卦正好解了她的悶。
桂娘見她那麼八卦也笑了。「姑娘仔細瞧,竹韻戴著的那隻白玉鐲便是武振送給她的,我看那武振也是個細心的,不但得五爺的信任,人又沉穩,可以託付。」
「那索性讓他們兩對同時完婚吧!」琴羽杉滿面堆笑地道:「真是如此,要提早把沐陽叫回來了!」
她已處理了藺家在孟源縣的莊子、鋪子和土地,將銀兩換成金條,派莫海和沐陽隨第一批鳳凰商會的人馬到大錦定居,在她的指示下,他們已建了莊子,也開始做起暖房和地龍的生意,在太子殿下的照拂下,一切都很順利。
冬來,邊關又傳來戰敗的訊息,乾旱已經持續三個月了,蕭明帝仍假裝不知道遍地饑荒的情形,鳳取月照例將一百萬石的米糧送進宮裡,換來一張張的通行令牌。
大蕭雖已風雨飄搖,但那鎮守邊境的將軍還是異常殘忍的,他們手中的刀箭沒有揮向敵人的信心,卻敢指向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嚴守邊境,不許任何百姓逃到他國求生存,要他們就算要餓死,也要死在大蕭境內,而鳳取月手中的令牌已順利送走了五批鳳凰商會的人。
琴羽杉未雨綢繆,早已通知彩娘和連翹冰做準備,將細軟收拾起來,能變賣的就換成金子,不能變賣的就留下,行裝越簡單越好,需要的日常用品到了大錦再添即可,而旗下的花娘,若願隨她到大錦的,她一定會設法帶走,若不肯走的,她也不會勉強,還會撕了賣身契,而她身邊的桂娘等人早已知道不久的將來要去大錦國定居之事,她們也老早收拾了東西,心裡做了準備。
她知道鳳取月心中早沒有惠王府的存在,那裡也沒有半個值得他牽掛的人,至於長安侯府,她是與鳳取月是略略有點不同的。
想到了待她極好的老太君和她那並不壞的爹爹……
她向鳳取月要了一塊令牌,回了一趟侯府,那大腹便便的模樣看得尹氏異常刺目。
她女兒如今鎮日以淚洗面,這小賤人卻挺著肚子回來炫耀?叫她怎能不恨?加上含煙那死丫頭賤蹄子真的生下了兒子,她的第一個男孫竟是由那麼卑賤的身體裡出生的,真令她恨不得上去撕爛了琴羽杉,只是懼於她身邊那三層護衛,不敢真的動手。
「女兒給爹爹母親請安。」琴羽杉肚子也大了,行動不靈活,便隨意施了個禮算數。
「你來做什麼?」尹氏怒從心頭起,幾乎是裂眥嚼齒地瞪著她。
「什麼話?」長安侯喝斥一聲。「這裡是杉兒的孃家,她回來還需要什麼理由?」
鳳取月沒有來,他比較自在,他始終認為那商賈女婿與自己這個文人雅士格格不入。
「女兒回來是有要事和爹爹說。」琴羽杉也不再理會尹氏,只看著長安侯說話。
長安侯慈愛的點了點頭。「那你就說吧。」
「女兒也不拐彎抹角了。」琴羽杉直言道:「胡人兵臨城下,已經攻下了玉青關,眼下情勢漢陽城很快便會守不住了,爹爹若要走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女兒這裡有通關令牌,您就帶著老太君和兩位哥哥一起走吧!」
她沒有提到含煙和孩子,因為她知道,她那大哥是不可能撇下含煙和孩子自己走的。
長安侯驚恐的看著女兒。「杉兒……」
對於國勢飄搖,他也不是毫無感覺,只是其他人都粉飾太平,他也跟著這麼做罷了。
但近日,他心頭確實有隱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