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雨不服氣了,嘟囔道:「慣會說婢子?姑娘還不是黃花大閨女,您敢想,婢子怎麼就不敢聽了?」
這什麼話啊?琴羽杉又好氣又好笑。「好吧,那我就告訴你。」琴羽杉氣定神閒的笑道:「我打算來個薄利多銷。」
後面的小七已經滿額黑線了。
他在她們身後喃喃地搖著頭。兩個黃花大閨女講這些成個體統嗎?那六姑娘縱然是個庶女,但怎麼說也是出身長安侯府,怎麼言行會如此出格?侯府請的都是些什麼教習嬤嬤啊?太不象話了。
「薄利多銷?」桃雨一臉問號,她連這四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琴羽杉眼眸含著自信的光采,將摺扇筆直往碼頭一指。「這碼頭日日有船隻入港搬貨卸貨,每日在此流動的苦力也有上百人,我要把碧煙樓打造成一個適合他們的銷金窟,變成一個他們口袋裡有了銀兩就想去的溫柔鄉。」
桃雨「傾心」地看著琴羽杉。「婢子還是不懂,不過公子這手勢真是比侯爺和世子還風流倜儻,要是哪個姑娘看了,包管被公子迷住。」
「是嗎?」琴羽杉一笑,展開羽扇瀟灑地搖了搖。
前世那些電視劇裡,像她這樣女扮男裝的清俊哥兒,就會遇上一個刁蠻的姐兒死纏爛打,她可不想有那種「豔遇」。
「不過那薄利多銷究竟是什麼啊?」桃雨還算有求知精神,繞回來繼續問。
琴羽杉一闔摺扇,輕輕點了點桃雨的鼻尖,眉目間似笑非笑。「等碧煙樓重新開張時,你便明白了。」
桃雨不懂,然鳳取月焉有不懂的道理?他立即就明白了,她打的如意算盤是降低碧煙樓的格調,到時光是碼頭每日往來苦力的生意都做不完了,縱然那些苦力不會也沒有能力對花娘一擲千金,但男人嘛,德性都一樣,不斷上門是一定的,夜進鬥金都不成問題。
忽然,一陣震天價響的喝采與鼓掌聲傳來,琴羽杉與桃雨同時好奇的張望著,一發現聲音的聚集處,兩人馬上走過去。
鳳取月甚覺好笑,他這娘子的好奇心可真重啊,又攤上個同樣活潑的小丫鬟,不必三人了,兩人就足以成虎。
小七急道:「爺,您還有時間笑?咱們也快去看看,六姑娘跟桃雨那丫頭片子什麼也不懂,不要沾惹是非才好,那丫頭可不是什麼聰明玲瓏心肝兒,真真是個少根筋的傻大姊,又加上那膽比天高的六姑娘,咱們不快過去,保管她們闖出禍來。」
鳳取月露出笑容。「你倒是對桃雨瞭解挺多。」
小七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說:「爺說什麼呢?難道小的會看上那丫頭?吼,小的眼光奇高,又不是什麼水蔥兒似的美人,小的會看得上?爺您別說笑了,這要傳回鳳凰商會里,會笑掉大家的大牙!」
鳳取月任由小七在那裡跳著腳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只是笑。
那邊,琴羽杉和桃雨已經從人縫中擠了進去。
場子中,有四個賣藝人在表演,一個正變完了戲法,剛剛那掌聲就是衝著他來的,銅盤上撒著一些銅幣,是他得到的賞錢。
琴羽杉對這種民俗技藝沒半點興趣,她以為是打架滋事才興匆匆地趕過來,因為前世她最常出面處理的就是道上兄弟打架滋事的場面了,對那種場面自是有一股懷念。
見不是打架,她頓覺無聊,拉了桃雨便要走,桃雨卻像腳生了根似的,看得津津有味,想到桃雨也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由著她了。
「接下來為各位表演『金頂功』的絕技,若是表演的好,就請諸位父老多多關照!」
大漢說完,招呼同伴過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這深秋時節打著赤膊,看得出精壯的體格。
桃雨正看得目不轉睛,忽然感覺有人在拉著她走,跟著一陣氣急敗壞的斥責便衝進了她耳裡。
「你這姑娘家羞不羞啊?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看男人光身子……」
桃雨一陣莫名其妙。「你說什麼啊你?」
「我說你不知羞恥!」小七已經不由分說的拽著她擠出了人群。
場子中間,年輕人向眾人施禮後,大漢便將一塊青磚放在他頭頂,再拾起放在兵器架上的大斧走到他面前,將大斧舉過頭頂,原本鼓譟的場子頓時落針可聞。
琴羽杉沒想到自己竟也屏住了呼吸,感覺到緊張,這種民俗技藝在現場看跟在電視上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當那大斧砸向年輕人頭上的青磚時,她驚跳的啊了一聲,身子竟然縮了一下,頓時感覺到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落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