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據說是東靈和上鄀門派弟子的專屬待遇,於是立馬躬身向真人行禮。
“弟子典小隻,謝真人栽培。”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等小隻出來,月亮已經高高升起,就像檀香上的菸灰,濺落到墨藍色的真絲綢緞上,暈暈地黃。
公孫和浩長身玉立,抬頭看著那圓月。待聽得小隻出門來,便轉過頭,一雙墨玉似的眸子看過來。
“公孫師兄,你在這賞月嗎?”
公孫和浩朝她溫雅一笑,沒有說話,和往常那樣送她回去。
“你這次去南沼受傷了。”肯定的語氣。
“咦,你聞到啦?”
他笑笑,潤澤的唇彎起來。
“對了,師兄,我這次出任務見到你弟弟了。”
想起自己弟弟的劣根性,他忍不住搖搖頭,笑道:“啟兒從小頑劣,向來愛開玩笑。要是惹惱了你,別去理會他就行了。”
小隻將路旁牽生的刺藤輕輕拿開,抿唇一笑:“沒有的事,他看在我師姐的面上,幫我找了個適合符修的任務,心思還是很好的。”
居然有姑娘說公孫啟心思好,他卻覺得哭笑不得。
等到了小隻住的院子,公孫和浩突然說:“之前你師父和你在這裡整理床鋪,我看到了。”
“唔。”
她歪過頭,望向公孫和浩,眼裡有一種莫名的距離感。像是看的並不是他,而是徑直穿過去,看他背後濃濃的夜色,看那黑樾樾的枝葉,看那繞著立燈一圈圈飛舞的螢蟲。
“其實之前我有幫你安排了一進院子,並沒有這麼遠的。”
回想那日師父認真曬被子的樣子,突然湧起濃濃的思念來。小隻釋然地微笑,認真看著他:“沒關係,這裡是我師父曾經住過的地方,我很喜歡。”
他點點頭,啟唇像是想說什麼,又躊躇了一下,將手背到後面。
“其實有時候,你不必這麼一個人咬牙硬撐的。你可以來問我,我會幫你的。”
月色不明,小隻眼裡的水光若隱若現。她咬咬牙,笑道:“好的,謝過師兄。”
公孫和浩望望她的臉,自嘲一笑,低下頭來微微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唐以踢踢一旁蜷縮成毛蟲的典小隻。
“怎的?我天玄教養了你一年,還養不熟是吧!”
小隻圓乎乎打個滾,翻個白眼繼續蜷著。
公孫和浩:“典師妹,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小隻挑高一邊彎彎的眉毛,眼裡滿是探究神色,想了一會兒,嘿嘿一笑道:“容我考慮考慮。”
☆、人眼(捉蟲)
千鶴閣內壇
殿內一片清淨,一架四季如意的沉香木屏風,後面置一張同材質的雕花大床。紫檀案上放一個古樸的香鼎,嫋嫋燃著一支安息香。
迷濛的香霧騰翔,慢慢彌散到那人身上。她閉眼靠著扶手搖椅,雌雄莫辯的臉上滿是安然神色。
一名身著赭紅色千鶴閣制服的弟子倏地閃身進來,身法精妙、悄無聲息。
“少閣主,你讓我查的那個人已經查到了。”
易安安睜開一雙斜飛鳳眼,一顆明顯的黑色淚痣瑩瑩掛在臉上。挺直的鼻子,瑩潤的薄唇,精瘦的身量,平坦的胸膛。頭上高高豎個青玉冠,一身鴉青色雲紋錦衣。乍一看滿是公子風流、英俊倜儻。
這麼多年的女扮男裝,早就讓人分不清她的性別了。
“你說。”嗓音也是低沉暗啞,這是特意用藥毒啞的。
“那女修是北祈……太清教羅符真人的弟子,現在天玄教承司真人門下‘借鑑修習’,已在天玄教呆了一年左右。”
“哦?這‘借鑑修習’的名堂還是第一次聽說。”她興味一笑,將那椅子晃動起來。
“這次支離果任務是她和溫與朗一同去的,只是不知溫與朗是用什麼法子進入‘夸父’的。”
易安安沉吟一會兒,又閉上了眼,但這次眉頭卻皺起來。
“閻魔家的種,自然是有他們自己的法子。若是能把他的法子探來,我必有重賞。”
“是!”
“還有呢?”
那名彙報的修士面有難色,“少閣主,別的就是關於她的一些瑣事,您還要聽嗎?”
“怎麼不要?!快說!”她不耐煩起來,將那椅子晃得吱吱響。
那人從測試靈脈一路講到太清教拜師,事無鉅細的一點點道出,一切都是那麼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