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洗刷完整個游泳池,再從泳池爬起來時,就覺得黑暗向我襲捲而來,身子不免搖晃了一下。
我伸手去觸額頭,燙手得厲害。
情況相當糟糕,發高燒了呢!何時起,我變得弱不禁風了?
提著桶,我搖搖欲墜向屋裡走去,剛走入屋,我眼前一黑,接著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好冷!好冷!四周都是冰冷!絲絲的寒氣逼進我的身軀,從腳趾頭、腦門,從手指、口鼻,冰冷從四面八方將我包圍,困得死死的……
我那暖暖的被子呢?誰給我翻開了?
“醒醒!”
這是誰的聲音?又是誰在拍我的臉?好熟悉,他的手、他的身子好溫暖。
我出於本能地往他身上靠,舒服地磨蹭著,就像抱我平常的抱抱熊一樣,抱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享受著他的溫暖。如此,我不覺得那麼冷了,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
……許久,我清醒過來,猛然覺得——緊緊抱著的身軀,並不像我的抱抱熊。這是一片堅實、厚重的胸膛,一個溫熱、健碩的懷抱,一種強烈、舒服淡淡古龍水及菸草混合的男人氣味……這,不屬於抱抱熊。糟糕,那是誰?
仍舊緊緊地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腦中一陣電光火石,頓然明瞭,我抱著的這個男人,是satan!
“醒了?”satan低低說著,嗓音低沉,低到了骨子裡。
我睜開眼睛,屋內已是亮晃晃的一片,竟是白晝了。昨天被satan打碎的玻璃竟然重灌了,窗簾也被拉開,陽光從窗戶中沁透進來,在地上落出了亮晃晃的光芒。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擋在我面前的是什麼。
抬起頭看清以後我幾乎慘叫出來——satan的面具臉。我嚇得動都不敢動,才發現自己一雙手正勾著他的脖子。更可怕的是,他的臉就近在咫尺?而我躺在床上?
天!我什麼時候跑上床了?
我記得我還有任務沒完成,還要給地板打臘。頓時,我只想使勁捏一下自己的臉,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還在夢中。輕輕抬起自己的手。satan的眼一眯,我連忙停下舉動。
他把一切瞧在眼底,微怒說:“你真是不中用,這麼一點勞動都能病倒,起床,上班去!”
上班?現在是第二天了嗎?
不明白一大早又哪裡惹他生氣,我直眨眼。
“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satan緩緩開口提醒著,卻如一盤冷水澆在我身上。
我一下回神了,當我意識到二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嚇得慌忙放開。
satan這時才站起身子,睥睨著我,說:“回到公司後,當有人問起,你就對外界說你是別墅主人僱用的鐘點工。”
“啊?”沒頭沒腦一句,讓我糊塗了。
satan目光一下冰冷,他一字一句道:“按我說的去做就沒錯,還有,以後別再犯昨天這麼低階的錯誤!”
說完,轉身,他走了。
不一會,傭人走了進來,她收拾被子,一邊愧疚說:“冷小姐,真不好意思,本來那些粗活該是我的工作,可老闆……”
“沒事。”我仍在雲裡霧裡中,先搖頭後說:“他是惡魔,我慢慢習慣了!”
我跳下地,這時,女傭神秘地八卦道:“冷小姐,老闆雖戴面具很奇怪,不過昨晚你昏迷後是他抱你回房哦。他還為你換衣服哩,昨晚你高燒40度,老闆請了他的私人醫生替你打針,一整晚他都沒睡,守在房裡呢。嘍,就坐在那張沙發上,眼都沒合,盯著你的情況。”她指了指房內的灰白沙發。
果然,我看見沙發上有一個深陷的凹痕。
“老闆給人感覺怪里怪氣,不過他不僅有錢又有勢,還那麼體貼,冷小姐你好福氣。”女傭羨慕道。
我嘴角抽搐,半天答不上話,身子早已僵化。
她根本不懂,satan的關心是源於他自己的利益,我不過是他的傀儡,他有這個義務讓自己養著的傀儡身體健康。還有,這和福氣有什麼關聯?
——
託satan的福,我發燒一晚,去上班的路上,我總感覺呼吸不順暢。本來剛病一場就不宜上班,這時不僅冒冷發抖,還有些頭昏。
剛下計程車,我就覺得撞上了人。
不對,是別人撞我,再確切地說,我被人綁架了。
還沒搞清狀況,另一支胳膊被人挾持住,兩個人拖著我往一部黑色房車走去。
“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