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提出異議。於是許澤和金銘直接走進了辦公室,易弦和蔣宇周則是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二樓那間教室裡。
蔣宇周在前,他一把推開了教室虛掩的門。易弦跟著走進去,正好看到了“小玉”一步步走近最後一排桌椅,易弦猜想,那應該就是陳琦的藏身之所了。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易弦還是忍不住難受起來。
一個鮮活的無辜生命很快就要在自己面前逝去了,而她不僅沒有辦法挽救她,甚至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如何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絕望地掙扎……
蔣宇周倒是沒有什麼不適之處,他依舊是那副無波無瀾的模樣。
“阿珠姐姐,以前阿珍姐姐就是和我這樣玩的。一開始,我要等好久,才能等到阿珍姐姐找到我。不過,後來她的速度就越來越快了呢。直到最後一次……”
陳琦抖若篩糠,極度駭然之下,她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她沒有求饒,甚至連眼淚都流乾了。陳琦面白如紙,雙臂緊緊環抱住身子,居然就這樣等到“小玉”漸漸接近了她。
“以前,我最喜歡阿珠姐姐了。阿珠姐姐又漂亮,又溫柔,可是為什麼後來要那樣呢?”
短短几句話,卻也足夠腳步詭譎的“小玉”走到了陳琦的面前。她伸出兩隻小手,慢慢扼上了陳琦纖細的脖子。陳琦像是成了一個雕塑,紋絲不動,生生被這雙看似毫無力量的小手斬斷了生機。
“阿珠姐姐,你為什麼……不,不對,是阿珍姐姐……”“小玉”一邊說話一邊又似乎在否定自己。
在她混亂的呢喃聲中,陳琦停止了她的呼吸。
就像戲劇最後一幕落下一樣,四周逐漸漸漸變得虛幻而又昏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噩夢(八)
第四天
天光微亮。
不過這明亮並不能照到易弦的心裡。她一邊竭力吸取著“小玉“話語裡的資訊,一邊儘量剋制著對於陳琦之死的哀慟。就在這恍惚間,她和蔣宇周早已不是站在那個教室裡,眼睜睜地看著陳琦死在“小玉”的手上。
自然,回到了301的還有在辦公室裡尋找線索的金銘與許澤。許澤衝著易弦和蔣宇周揚了揚手裡抓著一本冊子,因為她的興奮,手指過於用力而顯得發白。
“我們在阿珠的辦公室裡找到了這個!”許澤含笑說道。站在她身邊的金銘亦是一副欣悅的樣子。
雖然許澤說話間是看著易弦的,不過,沒等易弦做出什麼反應來,蔣宇周早就直接走到許澤的面前,伸手拿走那本冊子,自顧自直接翻開。易弦習慣了蔣宇周這種分外自我的行為,她默默走到蔣宇周身邊,跟他一同看起了裡面的內容。
這本冊子看起來是阿珠的隨記,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至少前半部分記錄的都是諸如班裡的小孩子調皮搗蛋,她疲於應付的一些內容。只是令易弦奇怪的是,阿珠的字跡顯得很奇怪,字型當然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卻硬是給了她迥然不同的感覺。易弦暗暗記在心裡,繼續看下去。
不出意料,隨記的內容很快就出現了一個轉折點。剛開始,阿珠只是提到新轉來一個小孩子叫小玉。小玉的父母工作很忙,經常不能按時來接女兒回家。於是小玉常常放學後仍然留在幼兒園,直到等來母親接自己回家。
隨記裡提到這個事情,阿珠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之後仍舊是些瑣碎無用的內容。不過,緊接著,隨記裡就出現了分外奇怪的內容。
“今天,他來接小玉了!我親眼看到了,就是他!五年過去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的樣子!更忘不掉他曾經……”這句話戛然而止,這裡的字跡潦草而深刻,劃破了紙張,足見阿珠內心的恨意之深。
從這裡開始,隨記就不再像是一個平凡的幼兒園老師記錄的工作瑣細了。阿珠將觀察到小玉的種種通通記錄下來,包括她每天換了什麼樣的衣服鞋子,甚至連發飾都記得清清楚楚。她是那麼冷靜地寫著,“小玉今天穿了粉紅色的上衣,上衣有七彩的花朵裝飾,我數過了,一共有七朵……”
易弦也注意到,阿珠一直在留心小玉所說的每一句話,只要是有關於她父親的,她就會詳細地記下來。
事實顯而易見,阿珠仇恨的物件正是小玉的父親,也就是之前提到的“他”。一定是在幾年前對阿珠做出極其殘忍的事情,才會讓阿珠如此仇恨,甚至把恨意轉接到小玉的身上……
這是易弦的猜測,因為在隨記的後半部分,阿珠說的很清楚,小玉每每留在幼兒園,她也會留下來陪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