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招架不住。
許萱的玩笑……林菀忽然停住腳步,她身後的夏荷險些撞到她,忙穩了穩身子,轉去扶她:“奶奶,怎麼了?”
“今天,是不是初九了?”林菀問,心裡的猜測讓她的心砰砰直跳,聲音有些發顫。
“是啊。”夏荷看主子神情不對,只以為她想到了在外的容謙,“二爺出去好些時候了,現在估摸著要把隆縣的事情處理完了,正趕著回來要看奶奶呢。”
“哪有那麼快?”林菀的手撫上腹部,側身說道:“陪我去醫館看看。”
“啊?奶奶你不舒服?”夏荷一驚一乍,連忙扶著人往最近的醫館去了。
林菀現在沒心情回答夏荷了。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月事已經遲了好些天了……
到了醫館一看,老大夫皺著眉診完脈,眉目頓時舒展開了,拱手就做恭喜:“這位娘子,是喜脈。”
已經近兩個月了,發現的實在太遲。
也是林菀身邊沒個有經驗的人嬤嬤看著,夏荷是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林菀雖然隱隱感到身體的異常,卻也以為是前段時間那個大夫診斷的脾胃不和,一時也沒想到有孕上面去。
容夫人得了信,喜不自勝,早把懶散的模樣丟到一邊。
又是讓於媽媽先去東廂住著,幫著調理林菀的身子;又是接回管家的瑣事,怕林菀勞心勞力累著了;又是慌著找雲秀坊的掌櫃來,訂了最柔軟貼身的錦緞,要給孫兒做衣裳……
容府下人閒散的日子到了頭,被容夫人使喚得團團轉。這些人不論心裡怎麼想的,面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在容夫人面前不住地說吉祥話,容夫人一高興,手一揮,闔府都賞了!就連容老爺和容諾所在的前院也沒落下。
她是真的高興。偏偏這時候,不識趣的人卻找上門來了。
容老爺散衙回來,外管家沒耽擱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他。相比大兒媳懷孕時的驚喜,容老爺這次卻是驚大過於喜。他在屋子裡一邊踱步一邊思索了半天,心裡頭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把外管家叫到跟前一問:“大爺得了這個訊息,是個什麼反應?”
外管家是容家的家生子,但容夫人就沒信任過他,所以一直沒幹多少實事,不過管著外院的幾個家丁罷了。他心裡多多少少也是偏著謙和有禮的容諾的。容謙如果有了嫡子,對容諾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外管家含糊地說:“大爺一直關門讀書,就和往常一樣。”
“大郎勤學不輟,是個好的。”容老爺嘆了口氣,擺擺手,“我換身衣裳,去後院見見夫人。”
正院的幾個丫鬟正翻箱倒櫃的尋好料子。找到適合嬰兒穿的,就擱到一邊,用合適的力道把料子搓軟,預備給未出世的哥兒做貼身衣物。
就連許久不捏針的容夫人,也興致勃勃的計劃親手給孫兒做個小肚兜什麼的。這邊正和春芽討論者花樣子,那邊坐在外頭搓料子的春蘭就通報說容老爺來了。
容老爺到後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容夫人一聽是他來了,動都懶得動一下,安穩得坐在炕上,說:“讓他進來了。”
“這屋子怎麼亂糟糟的?”容老爺見散落的布片,皺著眉問。
“這些是打算裁了給我孫兒做尿布的。”容夫人放下手中的料子,對春芽使了個顏色,“待客之道都不會嗎?還不快去給老爺泡茶。”
踏足自家後院,自家倒成了客人了。容老爺忍了忍,沒說話。等茶端上來,他有心想緩和下氣氛,以便等會的談話,飲了一口,連連誇讚此茶醇香。
容夫人可不耐煩和他說場面話,只微微調高了語調,笑道:“哎喲,我倒忘了,老爺要養好幾個不事生產的閒人,身上怕是沒什麼餘錢,買不起好茶。這不過是去年的陳茶……你既然那麼喜歡,等會我讓春芽給你稱一兩回去。”
容老爺被這麼一噎,茶再也喝不下去。把茶杯重重的一擱,說道:“我是來和你說大郎的事情。”
容夫人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說:“老爺你小心一點,這茶杯是成套的,你磕壞一個,可得賠我一套的銀子。”
容老爺臉上一陣青白交加,他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風度,咬牙道:“這點錢,為夫還付得起,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看到容老爺那副有氣不能出的模樣,容夫人笑的更歡樂了,“一時忘了老爺升了官,做了八品縣丞,該是比以前寬裕了。”
縣丞作為一個縣的二把手,按理說權利還是挺大的。可以到手的“孝敬”也不在少數。但那通常是規模比較大的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