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急忙跳了起來,拍拍蕭沉淵的肩頭,笑得十分討好:“呃,你以後也會找到個比我更好的王妃的。呵呵,我們的日子肯定是越過越好的嘛。。。。。。”
她怕蕭沉淵發火,三步並作兩步,就直接跑掉了。她頭上的牡丹花樣的寶石簪子上有用珍珠串成的細長流蘇輕輕晃動,珠光在金色的夕陽下溫柔輾轉的流轉,更顯得她浮動的裙裾清靈飄蕩。
“楚國?駙馬?”蕭沉淵看著她的背影,玩味的笑了一聲——他當初的許諾便是連他自己都不如何的放在心上。因為他那時看來,楚國亦是囊中之物,她回楚國與去秦國別院小住有什麼區別?他沒在這些事上多糾纏,直接開口喚人進來,“阿盧,你進來吧。”
其實,阿盧原本的職位乃是保護蕭沉淵的暗衛隊長,原先蕭沉曜乃是武道宗師,世上也沒幾個人能夠有膽子在他跟前動武,暗衛什麼純粹是顯擺用的擺設。那個時候,阿盧的日子清閒的可以逗花養鳥,調戲下屬。等到蕭沉淵病體沉痾,連走路不能走太快之後,阿盧只能由暗轉明,當個多功能的柺杖——身兼保護、送藥、扶人、傳遞訊息等等用途。
藝多不壓身,古人誠不欺他。
阿盧十分會意的把自己沒來得及遞上去的情報遞給蕭沉淵:“您看看。不過以五皇子目下的情況,這話也許當不得真。”
蕭沉淵只是咳嗽了一聲,伸手端起溫茶喝了一口,然後才慢條斯理的翻看已經被翻譯好了的密報,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讓太醫院的人去查一下雲貴妃當年的備案。”他眉目深沉,一雙眼眸彷彿吸走了無數光線的深淵,深不可測,“若是找不到的話,你讓錢品衣帶你去找當初那個告老還鄉、不知去處的莫太醫。他們既然師出同門,想必也能聯絡的上。”
阿盧垂著頭,面部肌肉幾乎是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他幾乎是竭力平穩住自己的聲調:“您,您是懷疑,雲貴妃。。。。。。”因為產下死嬰而換子?
蕭沉淵“呵”了一聲,眼睫輕輕一動,眸光烏黑,一雙眼的形狀看上去十分秀致的樣子,當他凝神注目的時候,彷彿眸光深深,一如春日裡無處不在的暖陽。他十分冷淡的看了眼阿盧,沉聲道:“且不說宮中戒備森嚴,有多少宮人、太醫跟在一邊看著,便是父皇,當日一直守在一邊,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
蕭沉淵伸手把玩了一下手邊的青玉茶盞,用手指描繪著上面如同雲彩的玉紋,輕輕一笑,說不出的冷淡:“我只是覺得,或許父皇那一日做過些什麼。”雲貴妃不過只是一個貴妃,自然做不了換子這種事,可是先帝卻不一樣——他是天子,只要他想,所有人都要在煌煌皇權面前低頭。
所以,蕭沉曜必然是先帝所出,但卻未必真是雲貴妃所出。
蕭沉淵閉了閉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事若是真的,那麼許多當初困惑不解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然而,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若真是如此,他的父皇為何不曾有半字提起?他對蕭沉曜寵溺一如獨子,親自教養長大,用度幾乎可比帝王,卻眼睜睜的看著愛子認他人為母,從無半字提點。這可能嗎?
這一刻,阿盧真心體會到了易雪歌適才的心情——秘密啊秘密,不是你想聽就可以聽的。這種秘密,更適合躺倒棺材裡面的死人啊。
蕭沉淵那種刀片一般輕薄鋒利的眼波自阿盧面上掠過,嘆了口氣:“罷了,你去做事吧。”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又叫住人,“你們查清楚了,這次是周問水親自來的?”
“是。”阿盧躬身答話,十分小心的說道,“我們和北魏那邊斷了聯絡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加上東華太子的死訊。周問水一向小心謹慎,肯定會親自來一趟的。小人畏威不畏德,此人疑心病重,我們只要嚇他一嚇便是了。”
“唔。”蕭沉淵點了點頭,揮手放了人,只是又加了一句,“剛剛那些話,是阿意說的吧?”以阿盧的水平可說不出這些話。
阿盧板著臉點點頭,恭恭敬敬的退下了——~~~~)~~~~,秀智商被人扒皮,真是沒得活了。
“周問水。。。。。。”蕭沉淵的長指在案上輕輕的扣了扣,他彷彿在出神又彷彿在想些什麼,忽然嘆了口氣,低低自語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又順手開啟一個暗格——書桌上有許多暗格,這是剛剛拿出膏藥的那一個,裡面整齊的擺著許多藥物。他隨手拾起一個碧玉雕成的藥瓶,摸了摸上面浮雕,笑了一下。
日暮西山,最後一點的餘溫也漸漸散開,窗欄處被照得金燦燦的,就像是塗了一層冷冰冰的金粉,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