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
杜婉連忙笑道:“都是誤會,我們姐妹在開玩笑呢。”又嗔怪地對杜妍說,“七妹妹,在家裡使性子也就算了,出門在外沒的失了體面。”
一邊說一邊眼波無比婉轉、含義深刻地掃了周圍一眼,彷彿勸告杜妍適可而止,好多人看著呢。
杜妍被她那個嗔怪的眼光看得都豎起寒毛。
看書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可真有這麼個人似瞋非瞋似怨非怨地看過來,彷彿包含了無奈、寬容和勸誡,那簡直跟吃了只蒼蠅似的噁心。
她冷笑道:“剛才杜如向我挑釁的時候你怎麼不跟她說會失了體面?真可笑,她藉著你的名頭,沾著你的光朝我搖頭擺尾地得瑟,我還得忍著受著?”
她揚聲對蔡嘉盛說:“蔡掌櫃,說白了吧,我今天本來是想買幾盆花的,可這個跟著你們花匠進來的人說,跟著你們奇豔齋自己的人進來,那就是無限榮光,我一個人光溜溜地進來,那就一個上來招呼的都沒有,我看看,還確實如此。原來過來光顧你們還得先得個人引薦才能受到重視,原來所有上門的客人,都比不上你們自己的花匠來得有份量。感情是買花的比不上種花的能讓你賺的錢多啊。”
她一甩袖:“既然你們對我這個小生意看不上眼,我也不稀罕來你們這裡,要知道京師多的是花木商,我們走。”
蔡嘉盛急了,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但他還真不能就這麼讓杜妍走了,不然一個店大欺客的名聲傳出去,奇豔齋自是不怕一些流言,他一個副掌櫃卻免不了要背黑鍋。
還是為朱文手下的杜婉背黑鍋,這得多冤啊!
看到店鋪裡的客人們都有些交頭接耳起來,他瞪了杜婉一眼,連忙攔住杜妍,直接作了個揖:“敝店招呼不周,蔡某給杜七姑娘賠禮道歉了,不過姑娘說得真是嚴重了,今日客多事忙,夥計們應接不暇,況且貴客們大多喜歡自己欣賞挑選花木,有個夥計跟前跟後反倒不美,所以我們店鋪都是客人需要了才有人上前服侍,決不是有意怠慢。”
杜婉也拉住杜妍:“七妹妹,你也明白六妹妹沒有惡意,何必鬧得這樣大?”
奇豔齋是這麼好惹的嗎?
真是不知輕重。
杜如也跺腳,嬌聲嬌氣十分委屈地說:“七妹妹你對我有不滿,我給你道歉好不好?影響了蔡掌櫃做生意就是我們不對了。”
杜妍看著她們一張兩張通情達理的嘴臉就心煩,直接訓過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沒規矩!”
杜如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堪。
庶出的在嫡出面前,確實矮了一大截。
杜妍似笑非笑:“如果我沒記錯,杜如被母親禁足了吧?三姐姐你把她帶出來是什麼意思?彰顯你可以違逆母親的超然地位?還是身邊帶這麼一個膚淺浮誇的可以反襯你的完美?”
杜婉也是臉色一變,急急道:“是老夫人……”
“哦,我明白,老夫人說一不二,你當然要抱緊她的大腿了,就是不知道她給你的好處能不能遮蓋無視、忤逆嫡母這樣的汙點了。”
杜婉頓時臉色發青。
杜妍以前粗俗莽撞,卻也從不曾、也不能這樣公然地給她難堪。
她怎麼敢,怎麼敢就這樣什麼都攤開來講,鬧得人眾皆知?
看著杜妍冷笑的、嘲笑的、無所畏懼的目光,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對小錢氏的威脅——她是不要臉的,不顧後果的,誰也這麼光棍誰就上來!
杜妍擺了擺腰上的荷包,嘆了一聲:“言歸正傳,雖然起因是我們姐妹不和,但蔡掌櫃,我冒昧說一句,你們奇豔齋的風氣也不是沒有問題啊,匠師進來就跟領主逡視土地一樣,派頭大得不行,不說主動招待客人,反而還要夥計隨侍前後,這不是耽誤事嗎?還有這從頭到腳美的,男子看了自然是賞心悅目,可女子看了心裡就未必高興了,這不又是得罪人嗎?”
“還有蔡掌櫃一上來,先是稱呼杜三姑娘,再是叫我,我知道你是按長幼秩序,可在商人眼裡,難道不該顧客最大,其他的都往後靠嗎?”
“花匠匠師是你們的財富,可客人群體才是讓一個店鋪長盛久昌的保證。”
“些許感受,蔡掌櫃覺得我說得不對,就左耳進右耳出好了,打擾了。”
說罷杜妍很乾脆地抬腳就走,誰的臉色都沒去瞧。
蔡掌櫃喃喃地道:“客人才是最大,才是長盛久昌的保證……”
杜婉笑意勉強:“蔡掌櫃,我今日來是帶來一盆奇品,這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