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他,抿著‘唇’淺笑,時光一如當年,她是他的妹妹,他是她的哥哥。他會牽著她的手走過那些泥濘不堪的路面,會在她難受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
顧穎站在那裡,視線裡面的夏晨和辛歆最終消失在那轉角的檢錄處。
機場裡面人來人往,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葉堔站在她身側,似乎微微嘆了一口氣,抬手將她抱進了懷裡面。
她沒有掙扎,抬手板上他的肩膀,眼淚將他衣襟前的一大片衣物全部都沾溼了,空氣吹過來那麼冷,她的臉頰都有些刺痛。
許久,她才啞著聲音開口:“葉堔。”
“嗯?”
“葉堔。”
“嗯。”
她一聲一聲地叫著,他一聲一聲地應著。
那樣漫長而沒有終點的對話,模糊了所有的愛和恨。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車子裡面,扭著頭看著車窗外的雪‘花’,從未有過的難受從心口處蔓延上來,壓得她有些難以呼吸。
“我爸爸葬在哪裡。”
許久,她才轉身看著葉堔,緩緩開口。
開著車的葉堔側頭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才回到:“我媽和你媽的對面。”
顧穎微微一怔,沒有再看他。
一如顧盛言所說的,要看著她們兩個。
一個是一生都虧欠的,一個是一生最愛的。
大概,這是最好的結局了,所有的一切都隨著人事的走遠而泯滅在歲月的長河中。
晚上的時候顧穎做了一個噩夢,驚醒的時候抱著一旁的葉堔不說話,眼淚就那樣一直流一直流,最後累了才重新睡著。
一月份的天氣冷得很,她已經不怎麼出去別墅了。
李秋和張升的事情她也不太理解,只是在和李秋聊電話的時候偶爾聽到兩個人鬧彆扭了,冷戰中。
距離上一次和葉堔在商場見到莫仁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了。對於莫仁的訊息,她基本上不知道,聽葉堔說方明明是方毅的表妹。
葉堔說到這個的時候她剛好洗完頭出來,坐在‘床’上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坐在沙發上看著膝上型電腦的葉堔突然回頭看著她,問她記不記得方明明這個人。
她想了很久,最後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葉堔提了提,她才恍然記起那個叫方明明的‘女’人,就是那一天站在莫仁身邊的‘女’人。
李秋問她和葉堔怎麼了,她只是淡淡地應著,就那樣唄。
是的,就那樣。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計較太多了,誰欠誰的,她都不想去算計了,只想要就這樣就好了。
顧盛言死了,夏晨走了,這個城市裡面,唯一和她擁有同等記憶的人就是葉堔了。
許多時候半夜噩夢驚醒的時候,身側的葉堔都是一根救命稻草。
顧穎看著包廂裡面形‘色’各異的人,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前天葉堔突然之間問她,有個高中同學聚會,要求帶家屬,要不要去。
她當時沒有回答,只是半夜腳‘抽’筋醒來的時候抱著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去。
當葉堔挽著她出現的時候,會場上的人視線基本上都是在她們兩個人的身上。
當年的事情鬧得太大,葉堔和顧穎的關係,很早之前就被解釋為兄妹,儘管最後還是沒能成為兄妹。
葉堔他們班認識顧穎的人不少,還有三四個當年給顧穎遞過情書的。
她和葉堔如今的關係,倒是平添了幾分尷尬。
只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和變故,顧穎倒是坦然,所以當那些八卦的‘女’人圍上來問她和葉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
她還能夠很好脾氣地笑了笑,然後回答說:“就像你們看到的那麼一回事。”
比起七八年前的顧穎,現在的顧穎脾氣實在是好太多了,起碼她還願意跟你說上那麼一兩句話。
葉堔正在和以前的班長說話,她站在他身側,耳邊各種各樣的聲音,只覺得頭有些痛。
“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葉堔聊著天的班長已經走開了,葉堔低頭看著她,眉目溫和,她笑了笑,剛想搖頭說沒事,只覺得眼前一晃,有些‘花’,“有些頭暈。”
她伸手抱著他,生怕自己就這樣暈了下來。
葉堔也覺察到不對勁,抬手抱著她的腰,想將她抱起來,卻看到顧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