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一字一句中,陳婠雖在內殿,便也可想到太子所面對的是怎樣的境地。
但聽完瑞王的話,她到底是有幾分欣慰,至少,沒有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依妾身看,瑞王殿下胸懷天下,為何要置身事外?”陳婠甫一說話,喉中微痛,想來這砒*霜的烈性可見一斑!
瑞王仍坐在屏風後頭,談笑風生,“爭權奪利,哪裡會有閒雲野鶴自在?就比如陳良娣,本王初見你時,還是個秀麗可人的好姑娘,這才幾個月過去,就身中劇毒性命堪憂。這皇宮中的人最不可愛,哪裡懂得憐香惜玉的。”
這一番話,委實大膽,可陳婠聽了,卻有些認同他起來。
“仍是瑞王殿下活的灑脫,跳出紅塵之外,才看的分明。”陳婠捂住胸口,微微咳了一聲,仍是有星點血跡濺了出來。
瑞王卻朗朗輕笑,“紅塵喧囂,本王才不願跳出,天下最美不過女兒嬌。只可惜,陳良娣已經名花有主,若不然…平白便宜了太子殿下那樣不解風情之人。”
話音方落,就聽見有人推門而來。
瑞王站起身,拍拍衣袖,“看來,太子已經了結了事情,如此,本王也要回王府歇息了。”
“有勞皇叔相助,”太子的聲音仍是冷冷清清,卻帶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孤傲,陳婠此刻忽然發覺,他漸漸不是當初隱忍沉默的太子,越發透出帝王的冷靜果決。
瑞王擺擺手,一笑而過,“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暗衛來報,昭王的大部兵馬不知所蹤,已然不在京都周圍。”太子的聲音冷了幾分。
瑞王頓了片刻,“宇文瑾呢?”
太子搖搖頭,“趁亂而起,蹤跡難覓。”
“如此看來,此人心機縝密超乎預料,這些緩兵之計,都是他在為自己籌謀,只怕此時,昭王的兵力已經入了烏蒙境地,為他所用了!”
太子沉默,而後瑞王離去。
腳步聲漸漸走近,帶著喧囂過後的靜默而來。
帷幔被掀起,陳婠微睜的眼,正對上一張清俊冷然的面容。
封禛緩身坐下,聲音略顯疲憊,“醒了?現下還有何處不舒服?”
陳婠躺的久了,想撐著身子坐一坐,卻被他又按回榻上,“你可知道自己中的是砒*霜之毒…是孤沒能保你萬全。”
聽他這麼一說,陳婠反倒是心軟了下來,她聽得出來,封禛是在自責。
“殿下不必自責,當時您搶著要喝那碗粥時,妾身便知道其中有詐,”她垂著眼,睫毛輕顫如蝶翼,越發顯得柔弱嬌婉,“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妾身的父兄家人亦在當下,又怎能教他們無主可依…”
封禛執起她的手,緊緊握住,深重地吻著,從手背到五個指尖兒,彷彿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封禛俯身,唇又落上她的額頭,輾轉纏綿,順著鼻尖一路吻向下…
如此輕柔卻狂烈,似在宣洩鏖戰過後的憤然,他移至唇邊,陳婠卻伸手隔在中央,
他就勢吻住她細嫩的掌心,直到陳婠自己被他癢的無法,這才鬆手。
封禛唇邊含笑,笑的恣意非常。
經過如此驚心動魄之事,她還安然所在,這世間還是甚麼比現下此刻,更令他滿意?
兩人氣息離得極近,陳婠身上清幽的香氣,絲絲傳入鼻端。
“婠婠別動,讓孤親一親…”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饒是經歷兩世的陳婠,也險些要在他的溫存誘、哄之下失了心神。
涼涼的觸感,他起初還在有意剋制,但後來,漸漸變得深重,仿若要將她所有的甘甜都搶奪佔有,不剩一絲。
腰肢也被他有力的手握住,陳婠此時,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完全被他吃的死死。
宛轉纏*綿,但封禛已是極力控制,只是淺嘗輒止,卻又不肯放開。
陳婠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安平在外面輕輕叩門,“小姐,藥煎好了。”
封禛這才將她鬆開,安平一見太子殿下在,便恭敬地端過去。
她對於太子此人,從來都十分懼怕,既不像大公子那樣舒朗磊落,更不像秦將軍那樣體貼周全,他雖然生了張極好看的臉,但偏偏冷的讓人不敢靠近,就連說話也小心翼翼。
封禛半路將她攔下,伸手拿過藥碗,“孤來喂藥。”
安平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接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捻起青瓷勺,舀起濃黑的藥汁,吹了吹才喂到她唇邊。
安平一副驚訝的模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