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麼多年過去,彷彿她仍在身邊不曾離開一般。
十年之後,當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迎她回宮時,等來的卻是病入膏肓的音訊。
那份復位的詔書,最後陪她一同葬入皇陵。
伊人已逝,萬般皆空。
……
過於沉重的回憶,被天邊滾過的一道驚雷打斷。
他撐起身子,陳婠安靜的睡眼仍在眼前。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細細的呼吸,柔和的眉眼。
多少話,硬生生梗在喉頭,卻只是落地無聲。
忽然間,殿門外叩響了兩聲,緊接著是寧春進來,形色匆忙,跪在帷幔的外面,“回陛下,奴才收到急報,西面的宮舍走水了!”
封禛坐起,“哪個宮殿?”
寧春聲音顫抖,“正是周才人的鸞秀宮。”
寧春話音剛落,封禛的手臂突然被柔柔握住,一回頭,陳婠正睡眼朦朧地望著自己。
心頭百味,一時恍若隔世。
封禛儘量剋制住心頭的衝動,安撫道,“婠婠莫怕,安心睡著。”
陳婠揉了揉眉心,好似做了一段綿長的夢境,十分疲乏。
吩咐好寧春下去指揮救火,封禛卻再也無一絲睡意。
窗外天邊火勢越來越大,照的上空一片紅彤。
柔麗的面容上掛著淺淡的疑惑,封禛忽然環起手臂,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力道之大,陳婠覺得胸房被擠得疼了起來。
但他只是一語不發,陳婠一頭霧水,摸不清他的意思,“方才臣妾做了夢,十分不吉祥,果然,就出了事。”
封禛將她拉開一段距離,深眸凝著,“婠婠可還記得方才夢見了什麼?”
陳婠揉著額角,眉心微蹙,“臣妾夢見了兒時姨母家一同長大的表妹,夢見她有次墜河,險些被河水沖走…後面,就記不得了。”
封禛呼吸一窒,他脫口問道,“你的表妹,名喚什麼?”
陳婠古怪地盯著他,“臣妾表妹姓薛,單名一個琳字,陛下為何問起她?”
原來,她方才睡夢中喊得是琳兒…
封禛眉心深蹙,心頭空落落的,近來患得患失的情緒愈發重了。
……
鸞秀宮走水一事,並沒查出任何結果,這火燒的蹊蹺。
但好在一個時辰之後,便天降大雨,免去了更重的損失。
只是鸞秀宮被毀,是再不能住人的。
許久未在被提起的周才人,也因為鸞秀宮走水一事,重新回到了後宮眾人的視線當中。
新封的婉貴妃回府歸寧,而翌陽長公主的和親送行之日,已然到了期限。
當日十里紅綢,天子親自送嫁。
翌陽長公主一襲嫁衣如火,如雲霞燦爛。
自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