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幾□□為人母的慈和,舒服的緊。
鸞兒一見孃親來了,便拱著胖乎乎的身子,飛快地從床尾爬了過來,黏在陳婠身上。
方才在正陽宮應酬了一會兒,陳婠便留皇上在那,自己記掛著鸞兒便先回宮。
幾位命婦入宮拜見皇后,這會兒齊齊圍在鸞兒身旁,逗弄著可愛的娃娃。
“帝姬這小衣裳做的真巧。”說話的正是沈尚書的女兒沈楚嫣,如今的丞相兒媳婦。
陳婠淡淡一笑,“不光衣裳做的巧,鸞兒這小玉鎖也是出自尚宮局一位女官的巧手。”
沈楚嫣沒再細問,便說也只有這樣的好物才能配得上帝姬。
待鸞兒玩累了,皇后抱著去內室餵奶,眾人這才散了。
才放下鸞兒,替她蓋好錦被,陳婠輕手輕腳地出來。
便見大將軍步入殿門,兄妹二人說了會話兒,就見大哥神思不在此地,“安司制被本宮派去宮外採買,今兒不巧,不在宮中。”
見他眼中劃過一絲失落,陳婠便打趣,“大哥既然如此緊張她,何不早日娶回府中中。”
陳棠輕聲一嘆,“姮兒年紀尚小,我總怕虧待了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陳婠輕聲一笑,眼眸促狹地望著已經越來越近的身影,故作不知,“大哥想要開口說什麼?”
身後女子輕緩的腳步停在不遠處。
沉默良久,陳棠才終於吐露真言,“我想照顧她一輩子,但又怕南征北戰,不能給她安定的生活。”
陳婠忽然擺擺手,“安司制都聽清了吧?還不快過來答應了。”
陳棠這才徹悟,原是中了陳婠下的套。
安姮施施然過來,陳棠站起身子,比她高出一個頭還有餘。
經過一年來的相處,安姮早已被陳棠俘獲了芳心,只是性子倔強,不肯表露。
而當陳棠發覺時,這個小女子早已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忘不了。
陳婠屏退殿中宮人,自己也帶上門,將他們兩人留在殿內。
安姮一動不動地站著,陳棠走過去,握住她的小手,“姮兒可嫌棄我比你年長許多?”
安姮不言不語,陳棠胸中悶悶,望著眼前清麗的臉容,索性將她臉頰捧起,俯身強悍地吻住那張櫻桃小口,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安姮被他強勢的男人氣息籠罩著,早已失了心,她滿面潮紅,低聲如蚊,“奴婢不怕奔波勞苦,只要有將軍陪著,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
第二日,大將軍上書奏請賜婚,求娶尚宮局女官安姮。
此姻緣由皇后親自做媒,便定下了日子。
陳婠能看的出來,大哥是真心喜歡她,而如大哥這般巍峨的男子,必定要有個水樣溫柔的女子相伴,才最合適。
安姮心靈手巧,性格嬌柔卻不造作,品性是極好的。
眼看大哥終於覓得良緣,也不枉這一番憂心。
夜間,皇后正陪陛下在正陽宮看書,寧春卻急忙忙進來稟報,說是合秀宮出了事,請陛下移步定奪。
☆、第92章 終章 …同心不懼久別離
來到合秀宮時,宮門冷落,夜月風黑。
此刻,殿中燈燭昏暗,一片狼藉。
皇上沉步入殿,“溫淑妃人何在?”
但見綠姚等婢子跪了滿屋,驚慌失措地道,“娘娘正在內室,奴婢們如何勸說也不管用…”
合秀宮中,陳婠並不常來,後宮聽事因為忙著鸞兒週歲生辰,也無暇顧及,便擱置了許久。
溫淑妃一直稱病待在殿中,不與人走動。
忽而,內室之中傳來淡淡古琴聲,時斷時續,在夜色中莫名添了幾許淒涼。
兩人對望一眼,封禛牽了她的手,便一同邁步進去。
重重帷幔被掀了起來,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為之一滯。
滿地斷髮,零亂地飄散在地上,觸目驚心。
琴絃猛地一聲裂響,發出刺耳的音色。
指下琴絃斷,有鮮血漸漸染了滿手。
而此刻,女子微紅的雙目從古琴前抬起來,一身繒衣素面,清瘦的臉容上不復往日神采。
封禛只是立在原地不動,冷眼看著她踏著滿地斷髮,一步一步走來,跪在身前。
“后妃斷髮,你可知意味著什麼?”
溫淑妃將所有釵環取下,放於身前地面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初春時,周才人沒能挺過冬寒,臨死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