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重病為由,昭告天下,至於沈家女兒賜婚之事,還需陛下您親自下旨。”
說完,封禛只是點點頭,清華的臉容上顯然是極剋制的情緒。
雖然懿太后圖謀皇權已久,但當真走到這一步,將所有齷齪都掀開來放於眼前,仍是令人難以平復。
“多虧有你幫朕圓這一齣戲。”他輕柔地握了握她的手,後面的話無需多言。
陳婠微然一笑,“此次,多虧青桑姑姑巧手,模仿容琳的繡工以假亂真,這後宮中如此聰穎手巧之人,再找不出第二。”
封禛淡淡掠過沈青桑沉靜的面容,只覺得這女子才氣太高,孤清寥落,和這後宮格格不入。
當年,父親許也是在滿堂濃妝嬌豔中,一眼便看中了孤傲不凡的沈青桑。
“嗯,若她願意,仍可回尚宮局做事,正好六尚尚宮一職空缺,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
若在平常,見封禛話語不多,便知道他想要獨處,而今日,陳婠卻不能走,她有求於天子。
“陛下,”她婉婉福身,“既然大患已除,可否將往日的一樁冤案平反了?”
封禛頓了頓,卻見沈青桑忽然繞至近前,噗通一聲實實地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深深一拜,“還請陛下替奴婢主持公道。”
文昌九年,沈青桑父親時任宗正寺丞,雖是六品小官,但女兒在宮中出息,闔家過得也還算安穩平順。
正因為文昌帝對沈青桑的青睞,沈家禍從天降,懿太后背後動了手腳,硬生生嫁禍了一個翫忽職守的罪名,當沈青桑知曉時,父親和兄長已經在發配往南疆的路上。
自此,多少年來杳無音訊,就連父兄死活下落也不知。
但沈氏蒙羞,那樣不光彩的罪名同樣烙在她的身上。
當時年少心性比天高,她斷然拒絕文昌帝的恩幸,削髮出家,自請去了法華寺萍居。
自此,尚衣局沈姑姑,悄然隱退,再無人提及。
而懿太后背後的齷齪手段,唯有沈青桑心中清楚。
她如何能甘心在萍居了此殘生?直到遇見了陳婠,她才明白時機已到,這個女子和自己,乃是天生的一類人。sk
也只有她能幫助自己達成夙願,扳倒太后,重獲清白!
聽完簡單的表述,封禛心中大約清楚了,當年出事時,他還是東宮太子,並不清楚詳情。
“朕會派人仔細徹查當年冤案,儘快還你父親一個清白,還有你父親如今的下落,朕也會查的水落石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青桑再次謝恩,然後很合事宜地退了下去。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
見沈青桑已走,今日事成,日後永除後患,自己也能過些消停日子。
陳婠不禁亦舒了口氣,“想來經過一日波折,陛下也累了,臣妾這就喚岫玉過來服侍您歇息。”
她一轉身兒,卻被封禛攥住了手腕,“婠婠以為,朕赦免沈氏的罪名,又是為了誰?”
“自然是因為陛下是明君,不會平白冤枉任何一個好官。”她淡淡回應。
攥在手腕上力道漸漸加大了,他猛地一拉,陳婠便被旋著身,禁錮在他臂彎中央。
黑眸俯視下來,“朕之所以為她平反,只因為她是你身邊的人。”
陳婠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戾氣因何而起,轉念一想便通透了。
要手刃自己的生母,絕非一件輕而易舉之事。
只好軟下語氣,暫時與他周旋,因為接下來,她仍有事相求。
“若陛下用不慣岫玉,臣妾可以親自來。”
但正是這種根本無所謂的態度,正正戳在封禛心尖兒怒火之上。
他驀然低頭,狠狠啄住她的唇,不帶一絲憐惜。
動作也是從未有過的強勢冷硬,按住她後腰,便抵在大殿的抱柱上,近乎狂獵地索取。
“現下你可明白了?”他的吻下移,用一排牙齒啃噬著她的頸子,直到陳婠覺得又麻又疼,他仍是不放開。
熾烈如火,彷彿要將兩人一起焚成灰燼。
陳婠是真的被他弄疼了,憋著一口氣咬唇不語,一絲聲音也不發出。
無聲的廝纏抵抗,糾纏不休,最後他終於先鬆了口,放了手。
將半落的衣衫整理妥當,他眸光渾濁,漸漸冷卻,“瑞王,向朕要一個人。”
一聽瑞王,陳婠自然知道要的是誰。
“臣妾認為,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