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呢?還不是逃不脫命運的擺佈?
下津八國聯軍燒殺搶掠紀念館?是下津市人民政府為銘記這一事件而建的,在下津遭燒殺的,很多都是普通的民眾啊!這地方太讓人傷心,太讓人生氣!雖然她很想去,但以她目前的心境,目前她心痛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悼念死難者,這個地方,怨氣、冤氣太重,如果不能全心去悼念,那還是不去的好!
要不就去封祭壇吧?封祭壇是歷代文人墨客及至帝王將相吟詠的地方,從古至今,人們傷心了,去封祭壇,人們高興了,去封祭壇。這種地方很適合她的心情,她到了那裡可以哭,可以笑,可以輕快地撿些漂亮的鵝卵石,可以憂傷地告別她沉甸甸的過去,可以展顏歡笑幻想她的未來!
這是第一天的安排,然後第二天、第三天……這樣的好日子王紅顏足足過了一個星期。
到了第七天的晚上,蕭成章帶著滿臉的喜氣,來到王紅顏的房間。“紅顏,看電視哪,這段時間都到什麼地方逛了?怎麼樣,下津還好玩吧。”
“哦,也沒去什麼地方,就是去了朝賢宮、八國聯軍燒殺搶掠紀念館、鳥鳴寺、封祭壇……”王紅顏漫不經心地伸出不算修長細緻的手左看右看,來回比劃著今天在外面玩的時候仔細修過、塗過油的指甲。
蕭成章說:“去了這麼多的地方?比我到過的地方還多些嘛,我都妒嫉了,看來給你放假放得長了點,靠,不能讓你再玩了,明天你就跟著我工作去。”
“真的嗎?太好了,老實說一個人到處亂逛也無聊,”王紅顏嘻嘻地笑:“讓我上班,是不是明天就要籤合同?”
“想回濱市啦?”
“有點想。”王紅顏說,她已經很多天沒有毅哥哥的訊息了,心裡的思念如決堤的河水氾濫成災,但是,她不想在下津聯絡她的毅哥哥,她不想毅哥哥看穿她的心事,儘管令人討厭的思念如附骨之蛆,她還是決定等回到濱市再聯絡。
清官
“僅僅是有點想嗎?老實說我已經很想了,說來說去,濱市就是我的家啊,我每次出差,只要超過五天,就想著要回去,就覺得還是濱市好,又幹淨又不排外,工作機會遍地都是,多好的一個城市啊!”蕭成章感嘆說:“可現在,合同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們回去,回去拿什麼交差,他媽的,老子這回可是立了軍令狀的,不簽下這個合同,回去何維會剝我們的皮做鞋穿!”蕭成章罵著人家的媽,“他媽的張拓之這小子,這些天把老子耍的夠戧,不過苦盡甘來,你想不到吧,明天他要請我們吃飯呢。”
“請我們,不會是我們請他吧,依我看,我們請他都不見得請的動,那天見他架子搭得很大,何況,他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請我們,哦,我知道了,你送了他禮的?”王紅顏跟蕭成章平時玩笑開慣了,跟蕭成章說話就是好,不用避諱什麼上司下屬的問題,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放得很低很輕。
“哎,壞念頭又作怪了吧,你才見他一次,怎麼可以這麼批評人家?”蕭成章嘻嘻笑著直眨眼,“再說,我怎麼敢送禮給他,他可是有名的清官呢!告訴你吧,明天是國慶,用他的話說,我們倆呢,這是在異鄉,他是東道主,所以要略盡地主之誼。”
“哦,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我們有求於他,他倒要請客吃飯,不可能、不可能,說什麼我也不相信,你肯定是送了禮的,而且,”王紅顏笑著,顯示她的小聰明,“這頓飯嘛,我想肯定是他盡地主之意你掏錢。”
“嘿嘿,小丫頭心裡頭不糊塗嘛,”蕭成章乾笑兩聲,伸出手指朝王紅顏點一點,“什麼都瞞不過你,禮呢,送了那麼一點點,你知道,現在做事情,不送禮行嗎?”
“是吧、是吧,剛才還想騙我呢,拿清官嚇唬我,清官就不收禮了嗎?清官?古人早就下過定義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得得,別跟我咬文嚼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媽的這文化,一聽到古人說什麼就頭皮發麻。”
“蕭經理,看不出來啊,你也有打擊自己的時候?”
“打擊自己?”蕭成章苦笑連連,“紅顏,你說得對,這段時間張拓之可把我打擊夠了,做業務,不容易呀,以後你會知道的,唉,”他長嘆一聲,“不說了,看電視吧,這片子還挺逗的。”說著他便扭過身子,心無旁騖地盯著電視看。
蕭成章這幾天在人家單位裡跳來跳去的,比哈巴狗還不如,只要一有機會,就和那些有實權的領導混在一塊,其他人都好說,以前就認識,只有這個張拓之,很難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