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安氣得伸手使勁去推姜銘,推不動後自己努力抽身就被半睡半醒的姜銘手上一個用力重新按了回來。
“嘶”南安安被氣得呼哧呼哧喘氣:“姜銘!”
姜銘懶散地抬了抬眼皮,抬手遮擋了一下刺目的陽光,反手把他家逗比就著那樣的姿勢壓到自己身下,剛好“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欠債千日,終有一還!
……
南安安和姜銘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輕鬆而愉悅,而生活並非永遠如此。
畢業季永遠來得那麼猝不及防,也這麼快就接近了尾聲。
今年畢業生們的民間活動已經只剩下了院畢業晚會和被推後到畢業晚會當晚的金工謝師宴。
所有的一切都來得那麼急,南安安總覺得像是什麼都沒準備那一晚就要到了。
今年經院的畢業晚會聲勢浩大,這次居然是和一向相愛相殺爭當土豪的商院一起辦的。
體育場被裝飾得各種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南安安和唐圓一起落了座,從書包裡拿出一大盒抽紙開始準備看節目。唐胖胖看著她手裡的抽紙縮回手:“我還以為是好吃的,你帶紙過來幹嘛?”
南安安不說話,做了一個擦淚的手勢,被唐圓狠狠嘲笑了一把,然後真到了時候,唐圓用的比她還歡暢。
坐在臺下南安安心情挺複雜的。
四年這麼快就過去了,她一手帶起來的孩子們就這樣要各奔前程了,她莫名有些傷感,但這份傷感又和當初自己畢業的時候不太一樣。看著他們一個個穿著學士服不復當初青澀模樣的時候,她會有一種淡淡的初為人師的欣慰。
當初她站在臺上表演,看著臺下的女輔導員幾次紅了眼眶,而現在那麼悄悄抹眼淚的人變成了她自己。南安安抱著抽紙和唐圓坐在一起,倆人已經幹掉了快一盒。
幾朵煙花升空,點亮了體育場上空。
南安安吸吸鼻子把注意力轉向舞臺。
舞臺上空亮起了一行大字——
這是一場盛大的狂歡,也是一場註定的別離。
舞臺上的先於男主持人上臺的女主持人還不小心念錯了一個臺詞,引起臺下善意的鬨笑。姍姍來遲的男主持人走上臺的時候也引起了臺下女生一陣尖叫。南安安看著燈光下簡耀沉穩地握著話筒和女主持人一起說出了今晚的開場白。
簡耀的目光在臺下逡巡了一遍,輕易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南安安。
看節目單她應該一會兒會和唐圓一起上來跳五個版本的,所以她還提前穿好了一件紅色的小禮服裙,長卷發高高地紮起來繫了一根紅絲帶,遠遠地看起來明豔動人。
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畢業晚會,不喜歡人太多的場合,也不喜歡在眾目睽睽下念逗比的臺詞。唯一讓他走上來的堅持,似乎也就是他的執念——他還是想出現在她的目光裡,哪怕只有三個小時裡斷斷續續的時間。
這次畢業晚會,經院和商院作為西大兩大土豪拿出的經費相當可觀,所以自然地舞臺效果也相當不錯。南安安坐在舞臺下津津有味地看著臺上的表演,還是難免緊張地拽著裙子,身邊的唐胖胖低聲驚呼:“南妞,鬆手鬆手鬆手,快鬆手!”
南安安不解地看過去:“怎麼了?”
唐圓努力收著腹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喘……不過氣了,你拽的……是我……的裙子,我今晚……吃多了,繃不住了。會岔的!”
南安安連忙鬆開抓著唐胖胖腰間布料的爪子,就聽到臺上簡耀唸了她們上一個節目了,南安安趕緊抓著唐圓的手跑上後臺那裡準備。
熟悉的前奏想起來的時候,南安安給唐胖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本來這個舞蹈也就是逗比地博人一笑,但是開始跳以來南安安才發現貌似不是博人一笑那麼簡單,因為臺下的孩子們好像要笑死了……
南安安用眼角的餘光朝著唐圓瞄了一眼,唐圓本來就白嫩嫩胖乎乎的,穿著小紅裙一伸肉胳膊一抬胖腿都充滿了喜感。但是南安安顯然低估了唐胖胖,當初唐圓信誓旦旦地說她手腳不協調的時候,她居然天真地以為她是在謙虛。
而此刻,南安安簡直想自戳雙目。
那絕對是驚鴻的一瞥啊——唐圓正同手同腳手忙腳亂地在舞臺上跟不太上節奏蹦躂得歡暢,臺下的觀眾笑得越大聲唐胖胖動作幅度就越大,賣力地伸個左胳膊伸個左腿,再賣力地伸個右胳膊伸個右腿,然後兩手張開跟著“火火火火火”地節奏胳膊抖個不停,嘴唇還一開一合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