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離開徐城的事情,怕謝芷到平江看到他的人起疑心,明明偷偷摸摸帶了個女人去徐城,卻又扯慌說去了江寧公開——更叫沈淮驚訝的,謝芷在電話也不拆穿宋鴻奇,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面無表情的盯著車前窗,眼睛空洞洞的沒有悲喜哀樂。
謝芷掛了電話,心疲力竭的垂下頭,抵住儀表盤一聲不吭,從沈淮的角度,謝芷的腦袋好像齊脖子折斷了似的,烏黑長髮分開來披散,遮住她的臉龐,露面白膩似玉的一截脖子。
過了收費站,從高速路下來,沈淮算是緩了一口氣,也算是驚魂甫定——陳丹人在徐城,沈淮想著去熊黛妮那裡過夜,就直接將車開到謝芷住的小區樓下,看她jing神還很頹,問道:“要不要我多陪你一會兒?”
謝芷看了沈淮一眼,漂亮的美眸似乎不屑的在質問沈淮:“你丫的心思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
沈淮恨不得一口啐自己臉上,這臭娘們愛死不死,有哪點是值得他安慰的,臨走偏多嘴這一句話就撈到這樣的鄙視!
沈淮撥下車鑰匙丟儀表盤上,從後座拿起外套、公文包,推門下車就往小區外走去——沈淮撥打熊黛妮的手機號,先要確認她這時候在住處。
熊黛妮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有好幾個女人的說笑聲,似乎有人追著熊黛妮問:“這麼晚都有人打電話過來,是不是你哪個相好的來查崗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沈淮也聽不清那邊說話的女人是誰,過了一會兒就聽到熊黛妮在電話那頭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們單位組織在嵛山旅遊呢,趕好市委宣傳部在嵛山有個會議,周裕姐也在這裡。你怎麼這時候突然想起來打電話給我,害我都要躲到衛生間裡接你電話,你在哪裡啊?”
沈淮滿頭大汗,沒想到熊黛妮不僅不在市裡,竟然還跟周裕都在嵛山。
“我剛從徐城回來,車壞在半道上了,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市裡吹冷風呢,沒有人理我,”沈淮賣可憐的說道,“還以為能到你那裡找些安慰呢。”
這時候沈淮突然又想到,謝芷剛才在車裡譏笑他跟很多女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有提到“姓周的”,想來就是暗指周裕,他自覺跟周裕都很隱蔽,怎麼就有破綻落到那娘們眼睛裡去了?
沈淮想到謝芷可能一直都在觀察著他、研究著他,心裡頭就一直顫寒。
“那就可惜了,周裕姐也在嵛山,不然可以讓周裕姐趕著去救你了,”熊黛妮不知道沈淮在電話那頭想什麼,小著聲拿周裕嘲笑沈淮,她猜測沈淮跟周裕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但也不能十分肯定,想了想又說道,“我們單位的同事,明天下午就要回去,我還可以在嵛山住一天,要不你明天晚上過來?”
沈淮想著明天開過會,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情,但他要是開車去嵛山,怕是很容易會驚動梁振寶、肖浩民他們,想跟熊黛妮在嵛山遊山玩水溫存一番也不可能。
只是熊黛妮難得主動相邀,沈淮怎麼拒絕?就讓她從明天從住的賓館搬出來,換一家不起眼的民宿,這樣他就可以偷偷摸摸的進出嵛山,不虞會碰到什麼熟人。
不能去熊黛妮那裡過夜,沈淮只能打車回霞浦,看著司機也不認得他,便在車裡繼續跟熊黛妮胡扯。
第二天在縣裡主持過常例會議,沈淮把手裡頭積壓的檔案批示完,下午將晚時分,找了藉口就從縣裡拿了一部不起眼的小車趕往跟嵛山縣交界的陳巖橋鎮考察,自然不會讓杜建或者誰跟著。他在陳巖橋鎮由鎮黨委書記沙建新等人陪同吃過晚飯,天漆漆黑才從陳巖橋鎮出來,掉頭就直奔嵛山。
嵛山從九六年就啟動古城改造,發展旅遊經濟,縣裡重點鼓勵家庭xing旅館發展,迄今為止縣城裡就有近二百家民宿。
熊黛妮不敢在顯眼的地方與沈淮幽會,在古城東北角挑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宿讓沈淮開車過去。
沈淮怕走大道給熟人撞見,便挑窄得僅容一輛轎車透過的小巷子走。沈淮在嵛山工作不到半年,對古城也談不上如數家珍的熟悉,開車進小巷子,繞了兩圈都進了死衚衕,不得以只能回到主幹道,走熟悉的道路,往熊黛妮轉住的旅館開過去。
剛要轉進旅館所在的小巷子,沒有叫熟人撞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角酒裡走出來。
沈淮沒想到謝芷昨夜回東華市裡、今天也到嵛山來,看她走路磕磕絆絆的樣子,大概是喝了不少酒、喝高了,她手裡拿著車鑰匙站在街邊茫然的四處張望,似乎在找她的車在哪裡。
沈淮倒是一眼看到她的車停在東邊的路牙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