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來的口水啾啾聲。
阮卿卿心跳如擂鼓,急急往回走。
宴會一直到十二點方散,作為重要賓客,阮家三口也在最後時刻才告辭。
一家三口三輛車,阮卿卿還是坐老劉的賓士,路上,阮卿卿悄悄記著路標建築物,車子停下時,她對阮家大宅的地址也知道了。
敦陽大道的世紀名築,本市有名的別墅豪宅區。
獨門獨院三層小樓,造型時尚,外觀色彩華麗,室內主體地面是大理石,門廳鋪著奢美的地毯,客廳擺著昂貴的棕色真皮沙發,紅木大理石臺麵茶幾,牆壁上掛著精緻的壁掛,整個風格豪華、富麗。
三輛車先後開進院子的,一家人同時走進屋裡,進門後,徐鳳英在沙發上坐下,緊抿著嘴唇,眼裡有著肅殺和算計。
“你黎伯伯非常喜歡你,他說,這次給地合作是彌補食言而肥,也是想讓你有機會和俊柏接觸,你準備一下,騰飛要派個工作小組進駐富通,你做為一員參加,黎俊柏是此次合作案的負責人。”她說,竟是沒有放棄聯姻的打算。
“不行。”阮卿卿脫口叫道,她只有初中畢業文憑,哪做得起什麼企業的地產策劃案。
“你這是在跟媽說話嗎?”徐鳳英陰陰說,指身側沙發,“坐下。”
尖刀出鞘似的森冷,阮卿卿打了個寒顫。
“聽你媽慢慢分析,別犟。”阮績民勸道,拉阮卿卿坐了下去。
極柔軟的沙發,無所支撐的綿蕩,阮卿卿一手搭上扶手,挺直背脊。
徐鳳英眯著眼看她,突地尖叫,“你的手?”猛一下站了起來,粗暴地拉起阮卿卿的手。
那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修剪得光禿禿的指甲,掌心佈滿硬繭,粗糙磨礪,指關節屈起時還好,伸直時,一圈一圈的指皺,因為瘦,手背血管突突。
下午在伊蓮會所修飾過了,不然,更難看。
發現自己是冒牌貨了,阮卿卿深吸了口氣,準備走人。
“這幾年你都在幹些什麼?我打到你卡里的錢還不夠用嗎?你學人家勤工儉學?”徐鳳英雍容華貴的風儀盡失,失態地高喊,不等阮卿卿說話,拿出手機打電話,“曹青,馬上安排人過來給卿卿做美容護理,全套,重點一雙手。”
掛了電話,她胸膛起伏,喘著粗氣,“半個月,這半個月你哪也別去,呆家裡,一直做護理,半個月後,準備跟工作小組進駐富通。”
這麼明顯,還是沒看出自己不是她女兒嗎?阮卿卿眼眶有些紅,為正主感到悲哀。
“我會讓財務往你的銀…行…卡每月增加十萬,記住,不準再去做什麼勤工儉學的活了。”她咬著牙,惡狠狠說:“我徐鳳英的女兒生來就是嬌生慣養享受生活的,用不著像那些窮癟三辛辛苦苦工作。”
後面那一句,幾乎是發瘋地從喉嚨底嘶喊出來,像在向天發誓保證,阮卿卿怔住,呆呆看她,不知為何,眼裡淚水掉了下來。
“去休息一會,曹青一會就帶美容師過來了。”徐鳳英深吸了口氣,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眨眼的工夫就平靜了下來,聲音不再起伏。
“好。”阮卿卿輕點頭。
第4章 再次相逢
不知道住哪間房,也不需要問,阮卿卿剛走到樓梯口,就有一個臉龐潔淨收拾得很齊整的女傭模樣的女孩走過來。
“小姐要休息了?今晚泡什麼鮮花浴還是牛奶浴?”
“牛奶浴吧。”阮卿卿隨口說,站住不走,女傭略一遲疑,越過她上樓去了。
女傭上了三樓,進了一個房間。
三樓燈光明亮,起居廳落地輕紗窗飄曳,靠著落地飄窗處,擱著一架鋼琴,東面緊挨著起居廳南方一個房間,就是女傭進去的房間,北向還有三個房間,阮卿卿走了過去一個一個房間開啟檢視。
一間是健身房,各種體育器材。一間三面牆都是鏡子,是練舞房。一間書房,佔了一整面牆的書櫃,滿滿的書,透著紙張和油墨的清香。
整個三樓都是阮卿卿的天地。
臥室很大,陽臺直通,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星火點點,樓下藤蘿薜荔、杜若蘅蕪,芬芳如戲文裡古代小姐繡樓下的花園,室內吊燈明亮,華輝盛滿角落,飛揚的窗紗輕漾出亂了調的音符,寬大的臥床,床頭粉嬾的紗幔低垂,穿衣室裡滿滿的幾百上千件衣服,燈光下,明麗奢華漫天飛舞。
女傭關了門出去了,阮卿卿脫了衣服沉進諾大的浴缸,柔膩的牛奶漫過全身,淚水,也同時溼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