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後嘴巴得空了就高聲反駁指責沈佳雯汙衊他,蕭冬採算準阮績民後來會分辯,用一部手機錄了前一段對話後停止,又開啟另一部手機錄音。
她沒有那麼好心想幫阮績民證其清白,只是奸詐成性留著後手,以防萬一。
陳玘兇殘的手段使出來,她不得不一五一十坦白。
她供認了這一件事,卻否認瑱思會館那晚給黎俊柏下了含興奮劑的藥物。
陳玘如今是他們的盟友,以他的作派及囂張的性格,是他下的他也不會否認。
那晚下藥之人是誰撲朔迷離無從查詢。
褚喬林懷疑李茹賊喊捉賊,陳玘卻認為不可能是李茹。
李茹得黎俊柏在衛旒面前說情才能離開天上人間,並且現在幫他打理著世紀豪情,每月一筆不菲的收入,正常情況下,她不會再節外生枝給自己添麻煩的。
也可能是送酒的服務生,或者別的人在酒杯中事先下了藥塗在杯壁,事情過了那麼久,無從查起。
誰下藥的跟眼下的危機相比也無足輕重了,褚喬林打聽到,黎俊柏已被定罪,證據確鑿,案件已移交檢察院等候宣判了。
袁可立否認發案時和黎俊柏在一起,沒有給黎俊柏作不在場的證明。
同時,警方在明華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監控發現黎俊柏的車在案發前開進去,案發後離開,監控拍到從寶馬車上下來的人乘電梯從停車場直達31樓,監控裡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大墨鏡,帽沿壓得很低,又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不過,身材高挑挺拔,頗像黎俊柏,警方還在黎俊柏的寶馬車的方向盤內鍘不起眼的地方,發現半指甲片大小的一點血跡,經檢驗,是沈佳雯的。
黎俊柏前一晚失控,攔截了阮卿卿的法拉利開了阮卿卿的車離開,他的車停在瑱思會館門外停車位,可瑱思會館的停車位沒有監控,竟是無從證實寶馬被人開走又開了回去。
太巧了,兇手像幽靈,像是跟蹤著他們,對一切瞭如指掌。
顯而易見,兇手就是給黎俊柏下興奮劑使他失控的那個人,兇手算好黎俊柏會上阮卿卿的車,自己的車停在瑱思會館。
好高明歹毒的佈局,竟讓人找不到一線生機。
他們認為兇手是蕭潯,然而蕭潯有發案時不在場的證明,他當時在富通集團裡上班,財務部有很多職員給他作證。
蕭潯也可以僱兇殺人,但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的猜測。
“爸,你在裡面有沒有見到過俊柏?”阮卿卿焦灼不已。
“沒有。”阮績民搖頭,有些慚愧內疚地看阮卿卿,恨自己無能,未能排解女兒的憂煩,“卿卿,對不起,爸太沒用了。”
他真的是一個好父親,雖然不能給女兒撐起一片天,也盡了全力了。
阮卿卿看著阮績民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雖然淺淡了許多,可曾經的俊帥已一去不復返,意氣風發不再,心酸得又流下淚來。
如果不是被刑拘,在家中養著傷抹抹昂貴的消疤藥,不至於毀容的。
“爸,等我媽醒了,你去譚伯伯的美容醫院做美容,看能不能把疤痕去掉。”
“只要你媽能醒過來,這傷疤再重爸也無所謂。”阮績民低聲道,深埋下頭。
他對徐鳳英是真愛,可為什麼又和沈佳雯攪到一起,阮卿卿想問,霎地又合上嘴唇,心神震了震,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那天情緒激盪沒注意,此時回想,才記起,徐鳳英說,她不怪阮績民,他們一直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卿卿,爸給你辦轉院,到仁濟去,好不?那樣爸才能同時照顧你和你媽。”阮績民垂首半晌問道。
不管何時,對上妻子女兒,他永遠是徵詢的的問話,卑微的姿態。
情之所鍾,無怨無悔,阮卿卿想起養父,微有失神。
已經可以肯定,養父就是譚濤口中的男孩,徐鳳英就是那女孩。
仁濟是私立醫院,中心醫院的傷情鑑定才能為警方採信,肖爾卓把阮卿卿送中心醫院沒送仁濟醫院就是為了起訴蕭潯時有官方承認的傷情鑑定,阮卿卿最後還是沒轉院,在中心醫院繼續住院。
傷口結痂後不疼了,卻癢得難受,淺粉的疤痕像一條條蜈蚣,癢將起來,恰似是蟲蟻在咬,更難受的是,黎俊柏的案子沒有迴旋的餘地,噬心的無可消除的折磨沒有停歇的時候。
“黎成祥急瘋了,天天到處跑,拉關係找人,想替黎俊柏翻案。”咂嘴說話的同時,衛旒耍雜技一樣削著蘋果,果皮長長的一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