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吃到自己親母煮的麵條,如果四下無人,陳朔真的很想流幾滴眼淚應應景。從十歲開始就沒哭過的陳朔已經不會在人的面前表達自己的感情,如果不能直白,那麼陳朔更喜歡隱藏。
即使對方是自己的母親。
“BOSS,我們的人還在搜,他們隱藏的很好,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到。”風情萬種的安妮依然迷死人不償命,站在陳朔的身後彙報道:“您那位朋友果然能量十足,而且看起來還特別的愛玩。我想這趟巴黎之旅會很刺激。”
話鋒一轉,安妮的語氣有些低沉:“即使這樣,我們也損失了一些人手,對方很強大,我們對付起來依然吃力。”
用餐巾擦了擦手,陳朔靠在藤椅上,從這裡眺望。依稀能看到戴高樂廣場中央的凱旋門,那座代表著勝利的建築彰顯著當年拿破崙的榮耀,身上的絲綢睡衣讓陳朔又有了點些許睏意,昨晚一直抱著鄭秀妍。說實話那也是項體力活。
“不用在乎小的犧牲,這點我還輸得起。”微微眯著眼睛,陳朔吩咐道:“內森想玩,就讓他玩吧,情報有誤,巴黎不是那群人的據點,就算有所成功,也難傷其筋骨,這趟貌似是白來了,也不用從老家派人,現在的人手足夠應付了。”
“我懂。”安妮點了點頭。
送走了安妮,陳朔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想了想,便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挑了個號碼撥了出去。
“打我電話做什麼?”接通電話後,沒有禮貌的問候,崔秀英直視劈頭蓋臉的甩出一句話,語氣及其的不耐煩。
陳朔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態度,即使一年沒見,這個女人的脾氣依然跟原先沒什麼區別,放下牛奶,陳朔道:“沒事,我只是想對你說聲謝謝。”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隨即便恢復了正常:“你和西卡和好了?”
“沒有。”陳朔很誠實,回答道:“我沒那麼大本事,只是覺得你肯幫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原本計劃裡,去找你,肯定會被你臭罵一頓,然後貶低的一無是處,看來我只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西卡有遺憾而已。”崔秀英沒有接受陳朔很隱晦的讚美,說道:“與其說是幫你,倒不如說是幫西卡,那件事你做的太混蛋,不管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都覺得你很混蛋,但西卡是無辜的,我是在幫西卡。”
“謝謝你幫她。”陳朔語氣十分誠懇。
很顯然,崔秀英適應不了陳朔這種態度,印象裡兩人永遠都是針尖對麥芒,十句話裡九句充滿著火藥味,不是冤家不聚頭,陳朔找上自己的時候當然覺得荒唐和匪夷所思,這個男人原來還活在這個世上。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電話兩頭都陷入了沉默,這趟旅程是為了贖罪,其中的插曲並不是陳朔需要在乎的重點。
“掛了吧。”到底還是陳朔先了開口,對面的崔秀英依然乾脆利落,再見也不說一聲,便撂下了電話。
從藤椅上爬了起來,陳朔來到陽臺前,深呼吸感受清晨明媚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今天的行程很滿,容不得一刻的放鬆。
握在手裡的電話再次震動起來,望著螢幕中的號碼,陳朔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喂。”對於這通意料之外的電話,陳朔抱著絲絲的好奇。
“陳朔,她來了,她真的來了,我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猶如墮入深淵,臨死之前抓住救命稻草,那聲音孤立無助,如泣如訴。
陳朔不覺得自己應該這時候放棄那些剿滅自己對手的大好機會而出現在林允兒的面前,如果說因為女人而耽擱自己的計劃那根本不現實,珍視如鄭秀妍,陳朔都能狠下心放掉。林允兒有多大能量?
沒有,只因為她說了一句話。
她來了,這回不是派人來,而是親自駕到,十年的空白並沒有讓林允兒的記憶出現什麼間隔,那段永遠不能想起的時光。因為那個女人的毅然離開而造成的創痛,無法割捨,也無法釋懷,林允兒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那種讓人渾身顫抖的害怕。
即使剛出道那段時間,累到失聲痛哭,累到想要放棄。林允兒都沒有感到害怕,當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猶如墮入地窖,渾身冰涼,無法挪動身體,林允兒顫抖的拿出手機。
他在哪,他會出現嗎,他真的會接電話嗎?
林允兒腦海裡沒有任何一絲的僥倖。卻依然撥通了一年都沒有打過的電話,電話接通了。
其實撥通陳朔的電話是一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