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其事問她。“有沒有想過找個男人照顧你?”
她搖搖頭,“我可以照顧自己。”
“讓我照顧你吧。”
沐沐端著酒杯的手一滯,酒杯輕顫,淡黃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旋轉。
她衝他笑了笑,搖頭。
她就算流落街頭,也不需要他的同情。
他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壓了下去。“好,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那晚,卓超越似乎心情很好,喝了很多很多杯酒,還不過癮,問她:“想不想試試原汁原味的威士忌?味道不錯。”
她不怕死地點頭,卓超越即刻轉頭吩咐桌邊靜候的服務生拿兩瓶未開瓶的威士忌。
沒有稀釋過的威士忌,那叫一個火辣,沐沐只喝了一小口,嗓子就像被烈焰炙烤過,痛的沒了知覺,簡直比軍中茅臺還剛烈。
想起“軍中”兩個字,沐沐忽然想起一個很早就想問的問題。“你離開部隊多久了?”
“四年多了。”
“是我們。。。。。。”沐沐頓了頓,迴避了敏感的話題。“那段時間?”
“嗯,那段時間我無事可做,所以經常泡夜店。剛巧。。。。。。遇到你。”
想起當年討論過的關於“夢想”的話題,沐沐有些懂了,他所謂的夢想,就是做個軍人。“我能不能問,你為什麼會離開部隊?”
卓超越端著酒杯,倒了整整一杯純的威士忌,喝下去。“因為我一時失手,把人打殘了。”
打殘了?!她眼中的卓超越,的確狂傲,的確不羈,可也不至於會這麼殘忍,沐沐的腦海裡不由自主閃過他肩膀的刀傷。“你為什麼打人?”
他苦笑。“不管什麼原因,我是個軍人,動手打人就是我不對。他的家長找到了部隊,非要討個公道。。。。。。我老爸也在軍區,這種事鬧大了,對他的影響不好。。。。。。”
他低下頭,再抬頭時已換上無所謂的輕笑。“不在部隊也挺好的,活得不用那麼累,也沒人約束。”
看著卓超越臉上無所謂的笑容,沐沐忽然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能灑脫到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都過去了,你還年輕,還有時間重新開始。。。。。。”
“不錯。”他將兩個人的酒杯都倒滿了酒,端起酒杯,對她說:“人活著,別那麼執著過去。你也年輕,還有時間重新追求你的夢想。別忘了,就算什麼都沒有,你還有鋼琴。。。。。。”
是啊,她還有音樂,有鋼琴。她笑著點頭,端起酒杯。“好!乾杯!”
酒入口,不再像毒藥一樣難以下嚥。。。。。。
。。。。。。
多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好像,要追溯到他們上次相遇的時候。
大概威士忌喝得太多,她特別想笑,越喝越想笑。尤其想到四年前,他們還是陌生人,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在這裡喝酒,聊心事,最後,還在床單滾得天翻地覆。
而今,她是他的大嫂,他們之間隔著難以跨越的距離,可她還是感覺他們很近,近得可以輕易讀懂彼此的心事。
後來她真的喝醉了,腦子裡暈暈乎乎,問了些很傻的問題。
“你說我們算不算親人?”親人,多麼美好的詞彙。
他思索了很久,好像思維也有點不靈敏。“不算,你跟我大哥結婚了,我們才是親人。”
“哦。。。。。。”她託著下顎幻想著,如果他是她的親人,也不錯,他們可以住樓上樓下,每天見面。
卓超越以為她想念親人,在她眼前揮揮手,勾回她的神兒。“你有沒有想過,找找你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她趴在桌上使勁兒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怎麼了?很好笑嗎?”
她笑著搶過他的酒,都喝了。“他死了!他死了。。。。。。”
卓超越啞然看著她,許久,握住她顫抖的手:“你喝醉了。”
她是醉了,他也醉了。
他們走出“落日”酒吧的時候,人搖搖晃晃,走不了直線了。
侍應生追上來問:“卓先生,需要幫您叫車嗎?”
卓超越搖搖手,勾著沐沐的肩膀,在人行道上走著迂迴的曲線。
不堪重負的沐沐用力推開他,“你想壓死我啊!”
他根本沒看她說什麼,手臂又把她攬回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實現你的夢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