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喬挺直了她纖瘦脊背,亦如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冰冷、絕然,好像纖塵不染的學蓮般,靜靜的盛開。
她身上一抖,用力甩開了黑臉壯漢抓住她的手,用目空一切的眼神,帶著飛揚、絕然的表情,緩緩念道:“慷慨一悲歌,為君壯行色。激昂吞萬里,為君壯行色。”
這是一首詩,是孫月喬以前在月下練劍的時候,有感而發念出的一首詩。
她說這首詩裡有一段慷慨激昂的故事,這首詩還有後半段。只有真正的男人才配聽,她那時笑著對我說:“什麼時候你聽到後半段,你才算是個真男人。”
我心裡絕望的苦笑,恐怕我這輩子,都無緣聽到了。
酒瓶剛好滾到我身邊,而孫月喬空靈悠揚的聲音,依舊未停止。
“慷慨一悲歌,為君壯行色。激昂吞萬里,為君壯行色。”
“弦雖斷,歌不殘。誓把山河腰斬。”
“莫問是非成敗,哭也生死,笑也聚散。”
“吾輩只盡歡,縱使風蕭埋骨寒,只說不離不棄。”
縱使風蕭埋骨寒,只說不離不棄……
我終於聽到了完整的詩,小喬在這種時候念出來,是要告訴我,即便面對的是死亡,她也會始終不離不棄?
我一個平凡的屌絲。軟弱無能的男人,憑什麼叫她發出這樣的誓言。
我猛地握起了拳頭,拿起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的仰頭喝下。
那一刻,我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劍雖斷,心不殘,誓把山河腰斬。
就算是死,老子也不會在臨死那一刻低頭,男人……不低頭。
“媽的。給老子玩吟詩作對,我成全你們這對死命鴛鴦。”胖男人大喊一聲,山一樣的身子朝我奔來。
我半瓶酒喝下,身體沒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