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秋本來還在認真地看莫雲丘演戲,寧玉一來,就拉著他,附在他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還在演戲的莫雲丘心裡像火燎似的,恨不得生出一對順風耳。
一次走位後視線再轉回去,駱秋和寧玉兩人竟然都不見了,餘光瞄著那空蕩蕩的位置,莫雲丘心一沉。
戲演完,莫雲丘還穿著一身龍袍就跑了出去,四處尋找兩人的身影。殿外沒有,化妝間沒有,雜物間也沒有,路過的劇組人員驚訝地看著拽著龍袍,扶著玉帶的“李世民”一臉不爽地在走廊裡奔跑,一個個驚訝不已。
終於,他在兩座宮殿的夾角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裡是一小塊空地,一般沒有人會來,算是熱鬧的影視城裡一小片清靜之地。
寧玉只穿了單衣,手裡拿著一柄道具劍,正在空地上舞劍。他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勻稱,帶著少年的單薄和青澀,長劍在陽光下反射著奪目的銀光,殷紅色的劍穗長長垂落,隨著長劍的舞動上下翻飛,畫出一道道豔麗的弧線。因為有一定的功底在,他的動作乾淨凌厲,完全不像是新學的,銀劍的剛與劍穗的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風情萬種。
駱秋抱著雙臂,坐在廊下,微微側著頭看他舞劍。陽光灑落在他肩膀上,有一種耀眼的光輝,雖然只是靜靜地坐著,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儀,即使是換一個身軀,也掩蓋不住這種源於靈魂深處的氣質。
莫雲丘的心口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他非常想衝過去把駱秋拉走,但最終只是躲在牆角,遠遠窺視。
寧玉一手執劍,一手雙指抵劍,擰身連轉,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後穩穩一落,長劍斜指天空,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清脆的掌聲響起,駱秋站了起來。
寧玉手一撐,輕盈地從地上躍起,笑容明媚:“我跳得好看嗎?”
莫雲丘眉頭一皺,覺得這話問得大有講究,他不是問“跳得好嗎”,而是問“跳得好看嗎”,雖然只是多了一個字,但話中的感*彩大為不同。
“跳得非常好。”駱秋讚道。
不知道駱秋有沒有感受到話中的細微差別,回答的是“好”,而不是“好看”,可偷聽的莫雲丘還是極度不爽。
駱秋拿起手邊寧玉的外套遞了上去:“快穿起來,這麼冷的天小心著涼。”
莫雲丘心裡吼著你妹,怎麼不擔心我著涼啊,我也很冷啊!他把龍袍的袖子扯下了一點,完全忘記了平時拍完戲,是誰給他披衣服的。
“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舞蹈動作方面你還是問指導老師吧,我個人認為相當漂亮了。”駱秋說,“不過有一點,稱心這場舞是跳給太子一個人看的,不是跳給自己看,也不是跳給許多人看,表面上是跳舞,其實是示愛,這跟你平時在舞臺上跳舞完全不一樣。你剛才舞劍的時候,眼神不太對,視線也沒有看著我。”
寧玉當即明白了駱秋的意思,但是臉可疑地紅了一下。
駱秋安慰道:“不過你對著我感情出不來也正常,反正你知道就行了。”
“不是……不是……”寧玉急於辯解,又不知道想辯解什麼。
莫雲丘一聽到“示愛”兩個字,眼皮一跳,一口氣差點沒回上來。
“我們回去吧,出來很久了。”駱秋看了下表。
莫雲丘後退了幾步,扭頭就跑,跑了一陣才清醒過來:又沒有做壞事,幹嘛要慌成這樣?
回到片場,莫雲丘趕緊找到他的椅子坐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氣息。
不一會兒駱秋回來了,莫雲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若無其事地問了句:“回來了?去哪兒了?”
駱秋隨意地點了下頭:“寧玉學好了舞劍,找個地方跳給我看了一遍,我順便提了點建議。”
莫雲丘無語,這誠實得他連話都接不上去了。
“哦,跳得怎麼樣?”莫雲丘只得順口問。
“挺好的。”
莫雲丘不爽地挪動了一下,不服氣道:“跳舞嘛,我也會啊。”
駱秋眼睛一亮:“你還會跳舞?從來沒見你跳過啊。”
莫雲丘得意了一番:“我會的多了,難道都要向你彙報啊。”
駱秋好笑道:“你跳的什麼舞?”
“就爵士,街舞那種,電影學院裡學的,那些唱歌的跳的那種我都會。”莫雲丘表揚自己的時候還忍不住貶低了一下“那些唱歌的”。
“哦?”駱秋這一個字說得轉了好幾個音調,嘴角